“你很不舍?”
程潜坐得端正,双手交叠,冷眼侧暼了她一下。
冰冷地说着话。
齐杏见走得很远了,心情有些低落,转过身子,靠坐于车窗旁。
不发一言。
程潜再睨了她一眼。
“不舍得他?”
“程潜,你怎么阴阳怪气的!”
齐杏不悦了,回眼盯着他,沉声反驳了起来,“我都未同友人说完话,你便拉我走了,有必要那么着急吗!”
她越想越气,都还未拜托雷于然多照顾下烤物庄子呢,他便急着要走。
简直是坏了她不少事情。
“怎么,在下妨碍了你和旧情人叙旧?”
程潜的语气也变得严厉,“早点说嘛,我自己一人走,不妨碍你们!”
“你!……”
齐杏没想到他竟会这样说,气急败坏,伸手指着他。
“你怎么会说这种话,你!……毁我名节!”
她气得心脏扑通扑通直跳,扭过了头,不愿再同他辩驳。
“难道不是?那你们通什么信呢?”
程潜也气得冷哼了一声,嘴下依然不留情。
“你竟还怀疑我的通信!
哼,真是不可理喻!”
齐杏气得咬牙切齿,心中仿似被一堵墙死死堵住。
此时她觉得,为何要成亲呢,为何要看此人脸色,为何自己要找这罪受!
她自己在橘县不知多逍遥快活。
嫁给他,到头来还得远离父母,随他去那龙虎起伏的长安城。
真是不得自在!
从此时开始,二人一路上冷战,谁也不搭理谁。
直到天黑。
“白管家,我要独自一间房!”
齐杏来到驿馆,首先便向老管家单要一间房。
白叔悄悄瞧了程潜一眼,恭敬地拒绝道,“少夫人,这、恐怕不大妥啊。”
齐杏见他不愿,又踏了一步上前去,问着驿馆管事,“请问有没有多一间上房?”
那管事,也望了她身后的程潜一眼。
微微摇了摇头,“夫人,咱们今天客满了。”
“你!……”
齐杏气急,好啊,所有人都在欺负她。
她还想开口说些什么,便被程潜拉着走了。
“好了,别闹了!”
他把她拉着上了楼梯,回到房里,是整个驿馆最大最豪华的东厢房。
“放开我!”
齐杏同他闹着别扭呢,用力挣扎着拍打着他,直到自己的手脱空。
“哼!懒得理你。”
程潜甩开了她的手,自己走到桌边,给自己斟了一口茶。
“哼!”
齐杏也不理他,自顾自地走到床边,抱起了一床被子。
她越想越气,回身骂了他。
“你说话不算话!”
“我哪里说话不算话了!”
程潜听了,“啪”地一声摔了杯子,站起来看向她。
“难道不是吗,成婚前你曾答应过我,成亲之后,还会支持我继续经营生意的,而如今,你却连我同雷于然生意上的书信来往都不允许,我还怎么经商!?”
齐杏胆子大了起来,直接质问了他。
她倒要搞搞清楚,程潜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若是那种阻碍她的,她便要好好计划,如何和离了。
“你是说,同他来往的,只是生意上的书信?”
程潜似乎火气低了些,紧看着她,再问了一次。
“不然呢,你怎不信我!混蛋!”
齐杏不想同他再浪费唇舌,抱着被子走去另一边的软榻上。
她今晚打算睡那儿,才不要和这恼人的家伙大被同眠呢。
“你别走……”
她走到一半,被他伸臂拦着路。
“你给我让开!”
齐杏还想往前走,冷着脸,蹲身想要躲开他的拦堵。
下一秒,她却被他野蛮地圈禁在了怀抱里。
接着,密集如雨的吻纷纷落下。
这一吻,吻得她呼吸困难,整个人脑子几乎一片空白。
“唔唔,你做什么……”
齐杏尚存一丝理智,小手抵着他的胸膛,开始细声挣扎。
而她对面那人,此时却完全失去了理智。
他的举止狂野,她的身子挣扎,拉扯之间,她的肩头衣衫滑落,露出了雪白的香肩。
他松开了她一些,看向她的眼里,全都燃着熊熊烈火。
“娘子,我错怪你了。”
“嗯,嗯无妨……”
齐杏脸像熟透了的茄子,垂着头支支吾吾,声音若蚊子般细小。
程潜抿唇一笑,倾身,把她连人带被子都抱了起来。
扔回到床上。
“娘子,夜已深,咱们就寝吧。”
他终于记起,自己忘了些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