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杏懒得再同程潜掰扯,气汹汹地回了府。
“怎么了小姐,这么快就回来了。”
月儿见了她,表示很惊讶。
“不去了,不去了,以后都不去。”
齐杏生气地拆着头上的钗环,把顺溜的发髻拆得稀乱。
“小姐莫动莫动,让我来吧。”
月儿瞧着她像个发脾性的小孩儿,连忙上前柔声哄着,“依奴婢看呀,小姐您肯定是受委屈了,莫不是同友人斗嘴了?”
齐杏抬眸,心中火气顿时平息了不少。
连她的丫鬟都晓得她受了委屈,那傻子程潜就是不懂得!
“月儿,还是你好。”
齐杏瞧着她,身上的刺平和了下来,不自觉对着月儿撒起了娇来。
“小姐也好,小姐是奴婢见过最好的人儿了。”
月儿温柔地替她梳着头发,齐杏此时像个乖顺下来的猫咪,任由她梳弄。
下一秒,她小手猛地一拍。
“不行,我可不能这样生生受委屈,我得找他去。”
齐杏重新穿回了男装,便又一次来到雷府门前,雷于然送了妹妹回府后,正好要出去,两个人在门口碰了个正着。
“雷于然。”
“杏儿?”
齐杏直接上前,开门见山,“我有话要同你说。”
雷于然嘴角微翘,作了一个请字的手势,“人多口杂,上车再聊。”
齐杏闻声,躬身上了雷家的马车,马车启动,往天香楼方向而去。
“我再同你解释一遍,你妹妹不是我推下去的!”
齐杏端着坐姿,一脸写满认真二字,看向他,非常慎重地解释起来。
雷于然见她如此,不禁又笑了起来。
这傻丫头,真跑来解释来了。
“你笑什么?……莫不是还不信我?”
齐杏变了变脸色,略显忧心。
“杏儿,没想到你还是一如既往地认真执拗。”
雷于然面容轻松从容,丝毫没有生气的迹象,反而像是在逗趣她。
他没想到的是,眼前这人儿非但不生气责怪他,回了家还特意追上来巴巴地向他解释,那一脸较真的模样,真的很是可爱,他很是受用。
“我真的没推她下湖!”
齐杏急了,跺了跺脚,再一次解释道。
可恶,这男人轻佻轻浮,简直同姓程的没两样,早知她就不来了。
“我知道啊。”
雷于然慵懒随意地回了一句。
“什么,你知道?!”
齐杏不可思议地看向他,他知道?那他是怎么知道的,莫不是看出来的?
“对啊,我早就知道呀。”
雷于然决定不再逗她,将一切都和盘托出,“我妹妹她就是那样的人,所以我早就知道了。”
什么?他竟然还知道他妹的真面目?
齐杏惊讶之余,还抽空感了叹,还好,天下间终于还有一个男人不是瞎的。
“这些事之前就发生过,我还亲眼看见她十五岁时把一名丫鬟推下了家里池塘,那丫鬟咽了好几口水呢。”
雷于然勾了勾嘴角,倾身探向她,“而且,她会水,只要她不推你,你就淡定得了,不用放在心上。”
“什么玩意儿?”
齐杏被他的三观震了个稀碎,刚才心情还沉重忐忑,怕自己真的错手了,眼下便只剩下满腔怒火了。
“你妹学得这么坏,你不纠正她,反而还纵容她??!!”
齐杏被气得胸口发闷,跳起来指责着他。
雷于然被她骂得无地自容,垂着头靠着车壁,叹着气道:“我自小只有她一个妹妹,爹瘫痪了,娘也不在了,我又终年忙碌着生意,妹妹她自小就孤独伶仃,爱她也好,补偿也好……我不忍见她受一丁点儿委屈。”
“然后你就如此纵容她了?”
齐杏忍不住质问,她心头震撼不已,心想难道男人都是这样想的吗?
“不过你不用担心,等你入门,她都已经嫁了,你俩碰不到面儿,我保证她气不着你,嘿嘿。”
雷于然轻佻着笑容,对她保证了起来。
齐杏此时已经没啥好气的了,毕竟这是别人的家事,她不好管什么,要是她自己弟弟这样,可不看她往死里揍。
“谁说我要嫁入你家了,别多想了好嘛!”
雷于然听了,不认同地侧了侧身子,“哟,就你这脾气,不嫁我们家嫁谁家?像程潜那种官家大户么……告诉你吧,那些高门女眷个个都同我妹不相上下,你可受得了?”
说得也是……
不对。
齐杏慧眼,一下子就抓住了话里的玄机。
“难道你故意纵容你妹如此,是怕她以后嫁入高门挨欺负?”
雷于然稍稍一惊,望向她,随后露出了极其欣赏的神态。
“知我者,真莫若杏儿也。”
“呵呵。”
齐杏此时才真正弄清楚了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不屑地撇了撇嘴角。
真是不敢苟同。
马车到了天香楼门口,停了下来。
齐杏一身轻便的锦绣白衣,轻便地从车上跳下,向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