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得意地进入房间,挽起脸色僵硬的新郎,二人缓缓并排站起,面向屋外。
前来凑热闹的村民自发站成了两排,双眼惊恐而无助,看起来像被未知力量控制着身体。
村长从小院外走来,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迎接新郎回家吧。”
屋外,一阵唢呐吹响,新郎新娘随着喜庆的奏乐走在最前方,村民乌泱泱的跟在后面。
苏湄的脚不听使唤,朝村长家走去。
拜堂的地方早已准备好,村长施施然坐在上方,新娘站立,反而新郎跪下行礼。
几名正在做饭的妇人放下了手中的活计,围成一圈观礼,她们的表情同样慌乱,看样子也是只保留了理智却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
婚礼很诡异,本应该热闹嘈杂的场景此刻落针可闻,所有人都成了哑巴。
唯独纸人大伯除外,今日依旧白衣白衫,站在一旁高喊:
“一拜天地。”
一对新人,一站一跪,共同朝拜象征天地的夜空。
“二拜高堂。”
新人转身,恭恭敬敬对着正襟危坐的村长行礼,村长乐呵呵的点头,余光扫到纸人大伯,微微颔首示意继续。
“夫妻对拜。”
欣喜的新娘面对惶恐的新郎,强势逼迫对方共同一拜。
“礼成,送入洞房。”
苏湄眼前开始模糊,新民同样七扭八歪的倒在了地上,村长此时震惊的看着一切不知所措,紧接着,她指着纸人惊呼:“是你!”
刚听到这一句,苏湄眼前的场景彻底变换。
“你们为什么这样对我,放我出去。”
女人很陌生,但苏湄莫名觉得她应该就是那副烧焦的女尸,此刻的女人穿着廉价的嫁衣,头发蓬乱,神情并无哀伤而是浓浓的怨恨。
房间内几个老男人不怀好意的视线在她身上来回游荡。
“你收了我们十万块,你就是我们哥仨的媳妇了。”
“我没收你们的钱。”
“可你爸妈已经把钱收了,怪就怪你是个女的,把你卖了正好给你弟娶媳妇,咱们村一直这样,你装什么傻。”
几个男人将她按倒在床上下齐手,女人不甘心的挣扎,不知何时打翻了放在床头的龙凤烛。
火焰点燃了床铺,瞬间火舌冲天,三个男人拖着疯狂反抗的女人逃出了房间。
“可恶啊,大哥,咱们的钱全都在铺底下呢。”
“奶奶的,这个女人真是个丧门星,老子打死她。”
“大哥二哥,火就算扑灭了,但损失得挣回来,这女的长得不赖,不如收点钱……”
苏湄站在原地,只能看到一番惨烈虐待后,女人临死前发出最后的嘶吼:“我用生命诅咒日夜颠倒,男女逆位!”
三个男人并未多想,草草找了个荒地将女人的尸首烧毁,但从此后,诡村发生了恐怖的变化。
男女婚嫁后,男人的力气越来越小,肚子越来越大,怀胎十日后,男人因肚皮爆裂而亡,腹中则爬出未满月的婴儿。
村中发生了这种怪事自然引发了一阵恐慌,男人惶惶不可终日,女人则在某日被神明所托梦,开启了女尊男卑的道路。
场景再一转,一名老道游历至此,受村中不敢人下的男性村民所托,前来铲除妖孽。
“此处煞气冲天,老夫恐怕难以化解。”
“道长,求求您,我不想死!”
老道本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想法,挖出了已经烧焦的女尸,开坛做法,却没发现身后早已被村中掌权的女人们围住。
彼时还算年轻的村长站在最前方,二话不说,趁着老道无法分心一刀结果了他。
“姐妹们,为了不再被欺辱,我们必须守住现在的地位,不可妇人之仁!”
就这样,老道被封印在了祠堂中,尸首被镇压在大柳树下,并且按照“神”的指示,在树上挂满了诅咒排防止老道魂魄的轮回。
当然,村民一直敬仰的神不过是当初那个可怜女人的冤魂。
但有一点苏湄很好奇,女尸身上的奇怪符号既然不是老道所为,又是谁写上去的呢,作用是什么?
……
天选者中,除了苏湄这种心理素质强悍的人外,还有一种高敏感人群,他们共情心理太过强大,见不得人间疾苦。
墨兰国的伊瑞莎就是其中的典型,她本身是个演员,童年不幸的遭遇让她深深共情那个悲惨的女人。
那些混蛋就是该死,杀了他们并不解气,应该对他们采用惨无人道的惩罚才是。
浓烈的情绪在她的心中生根发芽,愤怒,悲痛,怨恨……
弹幕:“不好,她被诡异污染了。”
等伊瑞莎反应过来时,她早已拿着剪刀捅死了新郎,她应该是没有活下去的可能了。
“既然如此,就让我好好惩罚你吧。”
在观众不解的眼神中,伊瑞莎再次抬起剪刀,一刀一刀剪掉新郎的皮肤,又一刀一刀将他戳成了沙漏。
“去死吧,都去死吧,哈哈哈!”
泪水顺着脸颊流下,伊瑞莎心中却十分痛快,她抬起手看看自己,没想到现在的她也有了惩罚别人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