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以为刚刚那个路人走了之后,就没人知道他去哪儿了吧?这地方一共就这么多人口,想要找一个我们都见过的人也不难吧?”
亲眼看着江盼花的脸色一点一点的变红,脸上恐惧的神色一点一点加深,苏晚晚更加放缓了语气——
“反正村里的厂子已经能自主正常运作了,我就算耽误两天再回村里,厂里也不会有什么事,实在找不到的话,不是还有酒店的人帮忙吗?打听打听,总是能打听到那个人的。”
“别说了!”江盼花猛的吸了一大口气,“刚才你说话算数啊,这事儿……这事儿就当没发生过……”
显然被苏晚晚这番话给吓傻了的江盼花,说话都颤颤巍巍,跟刚才梗着脖子的一脸嚣张简直天差地别。
苏晚晚早就料到她会是这个反应,心照不宣地看了许言一眼,心里满是厌恶,转过头招了招手,“你自己记住自己的保证就好,别让我再看到下一回。”
江盼花像是忍着不知道多少气,胸口不断的剧烈起伏,虽然没有再说话,眼睛却始终一瞬不瞬的挂在苏晚晚身上。
明明苏晚晚已经从沙发上站起了身,打算回房间,江盼花的眼神还是死死的黏在她身上。
“你还知道回来?”
苏晚晚刚抬脚走了两步,楼梯口附近就猛然冲下来了一个身影,苏地跑来的速度极快,边跑边低声喝道。
“嗯。”当着苏晚晚和许言的面,江盼花暗地里翻了个白眼,以低不可闻的声音答道。
“你不是说去买……”
苏地接下来的话还没说完,江盼花就将自己买回来的东西随手甩在了沙发上,眼皮也没抬一下,“我累了,招待所应该给你安排房间了吧?”
苏地点头,“算了,当着晚晚和许言的面,我给你留点面子,我们回房间说!”貌似有很多话想对江盼花说,苏地看了一眼站在原地的苏晚晚,想了一下,还是忍住了怒气,一手拿起东西,另一只手拽起江盼花的手腕,用了很大的力气,将人往楼梯口扯。
“他们不会有事吧?”
一连打了两个呵欠,苏晚晚走在回房间的路上,心里默默的打鼓。
三哥苏地的性格她是知道的,一贯是在外人面前做的比较强势,等跟江盼花回到屋子里独处,还指不定是什么样呢。
但苏晚晚就是有隐隐的担心……
这里毕竟不是村子,若是在村里,随便江盼花怎么闹,她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担心。
现在毕竟是在县城里,还是许言一家人张罗着来的,江盼花但凡在县里出了什么事,最后的责任总有一部分是要落在许言头上。
毕竟这在村子里的人看来,是许言安排了这次来县里吃饭,那许言就理应对在县城里发生的所有事负责,到时候,许言的名声怎么办?
“放心吧,不会有什么事的。”走在苏晚晚边上的许言,突然轻轻的捏住了她的手,另一只手打开了两人面前的房门。
回到了熟悉的大房间,苏晚晚像是全身的力气都消失了一般,重重的栽倒在了柔软的大床上,脑海中的意识几乎是瞬间就消失了一大半,迷迷糊糊的转头看向边上的许言——
“晚饭记得叫我。”
最后一字的话音落下,苏晚晚的呼吸便已经变得均匀绵长。
“这就睡着了?”
正弯身从边上柜子给苏晚晚拿出了薄毯子的许言无奈一笑,将毯子在手中打开,轻轻的盖在了苏晚晚身上,顺便以极轻的力度替她脱好了鞋子。
“许先生,您看几点准备晚饭比较合适?”门口,侍者突然用骨节敲响了房门。
许言迅速回头,冰冷的眼光掠过门口的侍者,吓得对方缓慢后撤了两步。
“按你们招待所的常规来就行。”不带任何语气的回答了侍者的问题,许言勾了勾手,“去忙你们的吧,不用来了。”
侍者立即点头,轻轻带上了两人房间的房门。
窗外不远处的围墙上,还残存着上一场大雪留下的痕迹,许言轻手轻脚的重新坐回了床边,低头,静静地看着床上人睡着后的模样。
虽然不是真正的订婚,但毕竟,今天过后,他们就有了一个名分,村里那些爱传风言风语的人,以后再也说不到他的晚晚身上。
招待所准备的晚饭,虽然比不上中午那一餐丰盛,但一张大圆桌上却也是摆满了各色的菜品,仔细分辨的话,还能看到其中两道是中午的宴席剩下来的。
休息了一下午的赵英和苏阳,最先从他们的房间走出,紧接着是住在赵英苏阳隔壁的大哥苏高和大嫂姜淑珍,姜淑珍身后,还跟着四个见了菜就想猛扑上去的小家伙。
虽然刚刚回到房间后的苏晚晚倒在床上就睡了过去,但毕竟睡不踏实,心里还装着各种的事,仅仅只睡了不到两个小时,便猛然从梦里惊醒,一睁眼,正巧看到许言就坐在床边,正以一种平静温情的眼光,望着她睡觉的样子。
而她睡着之前没来得及脱的鞋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整整齐齐的放在了门口的鞋垫上。
“是不是该吃晚饭了?”迷迷糊糊的将目光从许言脸上移了回来,苏晚晚看了看自己身上盖的严丝合缝的毯子,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