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扫过苏晚晚和许言两人的眼神短暂犹豫,蓝盈并没有明说赞同与否,转身打算回医务室。忽然似想到什么,她回头面向晚晚他们:“虽是医务室,但咱们毕竟不能当它是自家庭院随进随出。要时刻留意伤病员们的状况,若是他们出现差错,我们也应承担起责任。”
面对蓝盈这样欲言又止的话,晚晚暗自发噱。如果她遵循此准则,下午离开这么长时间又是为了什么呢?
见晚晚外表赞同地点点头,蓝盈并未再纠缠,快步回屋收好个人物品,尽量做到毫不痕迹。
随着太阳偏西,先后醒来两位睡于医务室内的伤者,晚晚等人再次端起盒饭走向村子食堂。与午餐时间热闹气氛不同的是,食堂周围仍旧是一群熟悉的知青们默默用餐,没有中午那种喧嚣。
“你怎么身上有种怪味儿呢?”打完饭的蓝盈,被身旁的人突如其来问道,而此人正在朝反方向离去。
“什么气味嘛,是你闻错了吧?”蓝盈瞬间警觉地倒退数步,与那正在嗅自己气息的年轻小伙保持着距离。
“不可能,肯定是从你身上发出的。让我想想……那似乎是肉的味道。”蓝盈二人一直忙于贩卖卤猪肉,身上残留气味并不罕见。
“别吓唬我啊,我又吃不起肉的。”蓝盈立即反击。
“确实,可能是我的错觉。”好奇心起,周围几人纷纷把脑袋凑近,围着蓝盈嗅了嗅鼻子。
不过由于村庄里的伙食常常以过年时才有机会吃到肉作为一年中的特殊待遇,年轻人每日餐桌常有的萝卜白菜土豆已然成为了常态。偶尔对肉味的思念涌上心头也颇为自然,其他人并未深思肉类,只是略觉异样后简单一闻,虽然心中诧异但也未曾细问,随即继续无声地用餐。
这时,餐厅安静的氛围被一位低声的话语打破。
“蓝莹,我刚从卫生所过来。”食堂慢慢回归初时平静时,有人轻声打扰这份宁静。
蓝莹抬头瞥了一眼,眸中隐约有些不满,但她语气克制地询问来人。
“医生让你吃饭后回卫生所查看我的伤势。”
经过传达者提点,蓝莹想起了昨日寝室里的事件,这瞬间让她沉默的神色因这一话题变得强烈。与说话者简短交谈后,她便开始与周围的女青年讲述自己受伤的事。
苏晚晚三人如往常一般,在固定的地方静静就餐。她们聆听着蓝莹对李美芬的连续抱怨,心中暗自感到好笑。若蓝莹真如她所言,病体沉重到无力,那么中午的三轮车冲刺竞赛她也不可能表现得如此矫健,还要拼力追赶。
“看吧,我就知道这样性格的人最终会自食其果。”白芦苇满不在乎地边吃饭,边调笑道。虽然他之前和蓝莹有过口角,但如今对方无意争斗,二人间的矛盾自然缓和了下来。毕竟他并非斤斤计较之人,生活的日常琐碎能很快淡忘。
“说得有道理。”左侧的苏晚晚没有附和,倒是右侧的许言突然轻描淡写道,这下令白芦苇不知该说什么。许言一向对这类闲聊视若无睹,偶尔回应也是指正提醒,并非肯定白芦苇的观点。
即便得到了许言的认可,白芦苇还是谨慎,没有再多说什么。饭后,苏晚晚与许言来到僻静处私语,“眼下还没探知他们怎样猎杀,最好先观察情况。”
苏晚晚认同许言小声给出的建议。今天的目击仅限于三个涉及售卖卤猪肉的年轻人,凭她们三人单薄的力量,难以在深夜的山脉寻猎到野猪,哪怕其中力气最大的,面对凶猛的野猪,也可能面临生命的威胁。毕竟,并非所有人如苏晚晚,能够轻易将猎物引来隐匿空间并制服它。
心中默默打着算盘,苏晚晚与其他青年们用过餐后便回到知青的宿舍。
还未进院子,苏晚晚便留意到窗后半隐藏的身影,迅速走上前几步。
此时蓝莹还未返回,还在食堂或卫生所间,她正想借此机会与王娥多交谈,以便获取信息。
“你咋就自己回来了?蓝莹呢?“王娥刚好刷完自己的饭盒,抬起头看见只有苏晚晚单独踏入,身后空无一人。
“她说要回去卫生所查看伤口去了。“苏晚晚放好饭盒与水壶,从容开口,像是随意聊天,然后问:“我来这个村子交换的日子里,常听到一些流言飞语。“
苏晚晚了解做些小型生意的群体最惧怕的是他们的行径被公开谈论。察觉王娥一听到这话时手的动作立即顿住,她知道这触动了她的敏感神经。
“你的意思是?“好一会儿后,王娥平静地询问,声音虽未带太多惊讶,但苏晚晚依然敏锐捕捉到了一丝紧张的气息。
“其实也没啥特别的,就是听说村子有些年轻人私下可能会兼做其他副业。“苏晚晚解释道,她的话语看似随意,但实际上暗含深意。
明白不能逼人过紧,让她主动分享信息才是明智之举,苏晚晚调整了口气,并整理床铺。
“哦。“王娥仿佛觉察到自己的失言,瞬间改变了态度,简单地应答一声,随后忽然转移话题:
“苏小姐曾在自己村里遇到这种人吗?“
意识到王娥是在设问以探取信息,苏晚晚并不打算毫无保留,而是憨笑地回答:“以前倒是有所耳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