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拖拉机驾驶员及几名跟车的女性同伴也没有独立决策的能力,被苏晚晚的观点驳倒且无其他方案可行,只得跟随她的脚步往住宿处而去。
转过路口,已然不见了李美芬的踪影,苏晚晚并未多想她去了哪里,只率众人径直回到院子里。
却不曾想到,正好在此遇到了忙碌于木工活计的许言。
“难道你应该在田里劳动,而不是回来吗?”许言突如其来的话语,像一道闪电划破沉思的苏晚晚,让她刹那恢复了神志。
实际上,并没有特别针对许言和白芦苇,在生产队的工作要求下,他们两负责照料的稻田与其他男性劳工并无太大区别,虽然总体耕种区域相较于女性劳工要广阔,但这刚好能满足他们男子汉的体力消耗一日所需的劳动强度。
许言自打进城起就以动作麻利、效率高效而闻名,到了新的工作环境里,同样早早就能完成任务。
如此一来,下午提前归来的事实就显得不奇怪了。
“那你前几天为什么一直和白芦苇一起准时离开?”虽然苏晚晚会后没亲眼见证,但她心底对于白芦苇的作业速度也有些了解。
速度谈不上特别慢,但无疑是最后几个收工慢吞吞的人之一。
面对苏晚晚的疑问,许言微微一笑却不作声。
“这个嘛……”那些木料似乎是专为眼前这些人预备,他轻声回答后,随手推动一张简易担架以示回应。
木制担架由几块小型木板用铁丝连接组成,看似粗糙且不够稳固,躺起来不平坦,但考虑到临时的需求,勉强承载伤员已足矣。
“好的,你们先把这张抬回去,其他的我们会马上做起来!“苏晚晚意识到事态紧急,不再多问,直接蹲下身子,从中堆放的木材中挑选合用的木板,然后拾起许言不知如何找到的简单铁丝,将可以拼接的木板用铁丝加固固定。
担架初步成型不久,众人已齐心协力搬运另外两张,快速向事故地点挺进。
一行人刚返回现场,另一位身上未见血迹、只有脚踝伤痛的伤员惊醒过来,气息微弱地断断续续说:“快……我觉得自己可能坚持不住了……”
大家共同努力,勉强将三名伤者安置上简易的床架。
苏晚晚会心轻哄道:“你们再忍一忍,送到卫生所就会好起来。”她与另一名女子联手抬起一张床。
“嗯……卫生所似乎只有两张床位啊。“受伤的那人上担架后愁眉苦脸地抱怨。
“到了那里一定能给你们安排好病床的,别担心这个。“苏晚晚坚定地说,她心中暗自一笑,即使在如此危急时刻,仍有人顾念琐碎之事。
许言在抬另个担架时突然开口:“只是扭伤了脚踝,稍微处理就能好了,并不用躺在床上休息。”
“你可别说得那么狠......轻一点啊!“
如同苏晚晚预感的那样,卫生所附近空无一人,悄无声息。
众人费力将担架抬至卫生所两间小屋门前。苏晚晚气喘吁吁,几乎无力说出话,只倚在门口墙壁上倚身而坐,湿漉漉后背紧贴墙面。
与她一起扛来担架的同伴疲惫不堪,一个个无力站立,纷纷瘫坐在地上。只有许言上前用力拍打卫生所的门。
里边无人应声,这并不出人意料—毕竟蓝莹已经去队里劳作了,苏晚晚苦涩一笑。
“咱们村里卫生所有没有医生……除蓝莹外?“苏晚晚拭去额头汗水,对这个可能性感到惊讶。
虽然她并未轻视蓝莹,午餐后食堂的见识使她觉得将重伤员交给爱嚼舌、性情火爆的女孩,实在是场灾祸……
一位拖拉机手接过话题:“平常就是蓝莹一个人守着,但她不是真正的医生。村里的医生因为胆囊炎发作了,在家养病。“
“赶快去请另一位医生过来啊!“苏晚晚虚弱得连这句话都几乎喊不出声。
“副队长来了!“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响起,大家立即看见副队长冯迅速地向他们走来。
“怎么回事?“几名年轻人由于冯副队长威严的存在,在他吼出这个问题后,立刻畏缩不前,无人开口回答,唯有苏晚晚稍微恢复体力后,简单描述了情况。
“你的意思是,有个卡车陷入了一个坑,驾驶员没看见,几个过路的年轻人帮忙指出来了,却突然撞到一起。后面的卡车刹车失灵,也跟着撞上来了?“冯副队长简洁地重述了一遍情况。
苏晚晚点头赞同。
“我马上让人把蓝莹和老医生叫回现场,你处理这件事很出色,能迅速想到利用住所里的破木板制作担架,我必定向上面报告你的功绩。“冯副队长冷静沉稳的声音给周围的年轻人注入了一定信心,因为他总能在混乱无章的时候迅速做出正确的决定。
“那些洒落一地的稻谷,我会安排其他人员来收拾。“随着副队长的一席话,两位有标识臂章的年轻人立刻分别离开。
然而,其中一个青年刚跑了两步又折返了回来。
“医生来了!“
让苏晚晚略微安心的是,过来的是一个年长的老医生,而非年轻的蓝莹。他的头发胡子已经雪白,还配戴一副厚重的眼镜。
“你快来给我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