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看起来,她似乎是被白芦苇的厉声唤醒,一时间竟呆在原地片刻,接着才匆忙整理衣服起身。
这番折腾拖延了不少时间,门外的人群渐次聚拢,无论她是早离开还是晚出,被戳脊椎的命运已无法避免。
“得了,都几点了!你之前没早点回隔壁,现在再着急也没什么用了。还是快些想着怎样撇清我们的瓜葛吧。”
白芦苇或许不够聪明,但这类小场面他还是一清二楚。话落便疾奔而出,刷牙洗脸的动作迅速无比,还顺手将水壶斟满。
“抱歉,都是我不好。”
一睁眼的瞬间,李美芬的第一个动作就是看向坐在椅子上的许言,确认他依旧在屋内没动弹,心中那块担忧的心弦瞬间落下。一切都在她掌控之中。
“抱歉有何用?”白芦苇拉合大衣的最后一粒扣子,颤抖的手显示他对现状并不满意,“按此下去,衣服很快就抵挡不住寒冷了。”
“那我看看院子里的人注意我们没有,趁着没人看见我悄悄溜出去。”李美芬故作商量,“反正我的午餐盒和水壶还在隔壁,我也只好先去取了东西再去排队。”
白芦苇看了许言一眼,见对方无异议,只得答应。
“那就这样吧。”许言没有反驳,让李美芬抓住契机,以最快的速度逃离房间之门。
“哎,你等等。”白芦苇刚开口喊,李美芬的背影就迅速消失了门外的景象。
恰好在院门之外有一批年轻人正走向队伍,恰巧目睹了刚才的一幕。他们先是惊讶地愣住了,继而眉头拧紧,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情景。
其中一个年轻人大声道:“那些女住客是在这个房子里的吗?”其他人的目光都变得犹豫不定。
待众人随着李美芬消失在了另一个房间之后,所有人再次对现场感到震惊——即使是李美芬从女住客的宿舍出来了,为什么她又要进入另一个房间呢?
后面还有赶路的年轻人陆续加入了队伍,他们在清晨的凉气中看到这一幕,无不咋舌叹息。排在前面的苏晚晚正是在等着这一刻。她并不指望李美芬能彻底毁了他们的声誉,更闹出更大的动作,她只是单纯好奇地看着这一切“罪有应得”。
回到屋内的李美芬匆匆忙忙进行自我清洁整理,接着灌满热水壶,提着饭盒与壶,轻快地奔出房门。一路上遇到不少年轻人以异常的眼神注视着她,仿佛视若无睹般,李美芬径自去排队。
每天的农耕队伍随机排位,等在队伍最前端的是苏晚晚,李美芬与之已有数十位队友之隔,显然不可能立刻交谈。
“你刚从那边过来吗?”几个目睹刚才景象的年轻人纷纷上前,聚在李美芬周围问道。屋内的白芦苇在此时紧闭双目。
“一切都完了,简直天旋地转。”他转向身旁的许言,然而对方神色如常,正安静地灌注着水壶,还细致地抚平了袖口皱褶。
“你听到我之前说的话了么?刚才看到有人望着李美芬走出咱家屋,过会他们会看见我们两个外出,这情况怎么解释?”说着,白芦苇挥手着急地在家里走来走去,像是陷入煎熬的蚂蚁,在地上转个不停。
虽早已准备就绪,却因心中的忧虑而迟迟未出门。
“要不你直接从后窗跳下去,然后迂回过去?”完成水壶的注满,拧紧瓶塞后,许言忽然提议,并指向了屋后的那扇窗。从那儿出来,便是大片疯长的野草丛;穿越草丛后,后院围墙边只是一道无甚实用价值的屏障。
越过墙头,随后寻找途径重新排队就行。
“但现在时间逼近,若走后路会迟到,况且你们昨晚劳动时,有没有听说队里最近小偷增多,有人声称夜里被偷了稻谷,真假难辨呢。”许言的话语仿佛提醒了一遍白芦苇,但他立刻反驳道。
“嗯。”对许言的回答只是一声简短的应承,不再深入谈论。白芦苇如同先前那样,又在屋里焦急地兜了几圈。随着大喇叭广播传出的号令,白芦苇最终无法抗拒,低头冲向队伍。果然不出所料,他一出现,青年们的窃窃私语如沸水翻腾,即使带队副队长试图压制噪音,却有些力不从心,总有人时不时窥向白芦苇。
队伍尾部的几个男青年在白芦苇刚站稳位置时,退后几步,将他包围住,嬉笑之声连十几米之外都清晰可闻。
“白芦苇,你讲讲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们的打趣声音不断响起。
在队伍依旧排列整齐的情况下,几乎每个人都把注意力转向了后方,即便是维持秩序的副队长,也多少听到了早晨发生的事情细节。
“嘿,算啦,不像你们想的那样复杂。“白芦苇早就预感到结局,带着不满的情绪朝李美芬瞥了一眼。然而,李美芬站在原地排队,尽管她身边围着不少好奇的年轻人提问,她却如同平时般冷静。
“你想的是什么呢?“几个青年存心刁难,用力将白芦苇挤向人群中央。
很快,队尾乱作一团。
“许言,许言跑哪儿去了?“
喧哗声中,前副队长丢下手头的扩音器,迅速来到队伍尾部。
同时,人群中有人突然意识到情况异常,他们纷纷四处寻找许言,但不见踪影。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