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这个问题的冯副队长立刻住了嘴,带着讨好式的笑容看着许言:“许言同志思虑周全,可能是我最近感冒导致脑袋不清,你就不要往心里去啦。”随后他主动退了一步,以防接下来可能出现的局面。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令冯队长身边的小青年们不禁目瞪口呆。在村里,他们熟悉的冯副队长一直是雷厉风行、威严不可侵犯的角色,有时候甚至敢于与生产队长顶嘴较量。没想到第一天迎接交流来的同村青年,他就碰了个大钉子,这真是让大家眼界大开了。
同时,在场的所有青年也被苏晚晚身旁那位看似毫不起眼的年轻人深深吸引。虽然许言静静地坐在位子上,着装普通,但他那种与众不同的气质却让人无法忽视,只一眼看过,便难以忘怀,仿佛自带一种自然而然的压力,让人对他无法产生淡忘。
这份源自本能的威压并非他人所能具备,就连村长或者镇长这些基层管员也不常具备这种气场。
“我已经吃饱了,冯副队长。”李美芬由于受到许言回答的影响,心情明显开朗了不少,语调也比之前更加洪亮,饭毕后,利索地下了凳子,“蹭”的一声离座。
紧接着,白芦苇跟着迅速扒了几口饭,感觉到饭已经满喉之后,才终于放下了碗筷。
“好了,已经为你们准备了临时住宿的宿舍,我们这就过去。”负责安置交流青年住处的本地青年立刻站出来引领他们往住宿区走。
队伍中的李美芬和白芦苇在前面,吃完最后一道菜的苏晚晚紧随其后,与许言并肩而行,前往村庄其他角落。
“今晚你就先在我家暂住一晚,怎么样?”饭桌旁边只留下了那位独守的老者。
这位赶车的老者并未参与交流计划,只是来接送人员,所以他暂时居住的就是村里一间空置的农户人家。
“可以的。”苏晚晚回应道。
穿过村里的几条狭窄小径,苏晚晚环视周围的房子,发现它们和自己村子并无太大差别。
沿途观察,附近的麦田和稻田的丰产程度与家乡并无多大差异,这让她疑惑:百花村怎么可能让村民们吃上足够的饭食?
回想起餐桌上许言毫不犹豫替她出头的场景,苏晚晚的视线再次投向身边略显神秘的许言。他的行为让她琢磨不透:一方面主动帮助,另一方面却在她主动靠近时显得有些躲闪,这让苏晚晚无法明白他真正的意图。
“你觉得今天我不够贴心吗?”突然,苏晚晚察觉许言的目光早已注视着她有一会儿了,她的目光与他对上。
“嗯……算是吧。”面对直视的眼神,苏晚晚有些含糊回答。
“那位老者是支书王支书精心选择的人,不仅是为了拉车,还有一些照管我们的职责。”
苏晚晚会心升起不安的预感:难道那个老人不只是个普通的司机那么简单?
夜色中,一行脚步渐渐朝百花村一所偏僻的草屋接近。苏晚晚回忆起这段时间王支书的所有行为,不自禁地蹙起了眉头。与过去截然不同,王支书近期的举止显得果决不少。
以往在处理村中青年对他的质疑时,他会耐心向他们解释每个细节,因此,他给村民们的印象相当良好。然而自从许言被带走后,王支书似乎彻底变了个人。尽管他的笑容在苏晚晚的记忆里依然是和蔼可亲,但他的行事风格使人不得不重新审视。
他频频往返于镇上乃至县城参加会议,村里的其他人并不清楚他的具体议程和原因,他们只看见王支书越来越保护许家,不准别人提及许家的任何事情。正是这一点,令苏晚晚心生不安,不得不疑虑这背后可能隐藏着更深层次的秘密。
经许言提示后,苏晚晚开始怀疑此次交换青年之举或许有着不同寻常的目的。
许言察觉到她的沉思,问道:“你在想什么?”他的语气似乎捕捉到了她心中的思绪。
“王支书故意选这个人一同出行,可能是想监控白芦苇,以防他在路途中出乱子。”
附耳低声对苏晚晚会心笑道:“换句话说,这个赶车的人并非主要盯你吧?”这句话犹如一剂清凉剂,令紧张的神经松动了许多。领路人青年在这时停下脚步。借助微弱的灯光,苏晚晚开始检视起他们的住所来。
与她在村庄里自己居住的小屋相比,这里的简陋可见一斑。虽自家的房子并非精致建筑,但墙面的砖瓦至少不像这几间房屋那样简陋,除了一层泥土混杂的草皮和薄薄的报纸,果露在外的部分是脆弱不堪的稻草墙泥。
许言在一旁打量这环境,情绪并未外显。
“当然,他也会时不时注意我,我的名声在这个村可不小。”他说道,“所以路上我们必须保持距离,免得引起有心人的揣测。”
说完此话,苏晚晚明白了他的话外之音。她与许言走得近并不会引起太多波澜,因为她的名声向来不太好。但如果人们发现两者的关联,她的村长父亲就会成为顺藤摸瓜的嫌疑目标。
事实上,她的此次出行本身就引来了村里人的不满,只是由于村长女儿的身份,他们暂时忍而不发罢了。
之前,广播站主播的职位已经引起了不少议论,如果在这个关键时期又传出她与许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