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一起过去看看吗?”
许言抬手拉开车门,眼里貌似有笑意。
由于刚才一瞬间的闪现太快,苏晚晚无法确定前方的两人身份。
如果又像上次在山里一样是县里或镇上的领导悄悄过来的话,那就有必要过去听一听。
点头同意了许言的提议,两人的身影迅速融入了夜色中,沿着小路缓缓向前移动。
路边麦田里的严文轩一察觉到远处闪烁的光线,就警觉地再次将自己的身体隐藏在麦田里,眼珠转了几圈。
倒是站在他面前的钟卿卿比较镇定,只是让路边的麦子稍稍遮住了自己的身体,脸上并没有太多惊慌。
“你看没看见刚才那道光?是不是有人在找咱俩了?”
严文轩不耐烦地看着前面的钟卿卿,只想尽快结束这场谈话,不想和她多说一句废话。
“说吧,你这么晚叫我过来到底想干什么?还给我写威胁信?你真以为我怕了你不成?”
如果不是白天在卫生所时,突然收到了严文轩递来的威胁纸条,她绝不会在这个晚的时间,一个人避开所有人的视线,拄着拐杖来到这么远的地方!
当初她就不该招惹这个无赖!现在真是想后悔也来不及了。
一旦沾上了这种癞蛤蟆,想甩掉真是难!
“你不怕我吗?不怕我的话你为什么要来?你现在完全可以走啊。”再没有看到其他的光线,也没有听到异常的声音,严文轩的胆量逐渐恢复,在麦田里斜眼看着钟卿卿。
“不过你要是走了的话,我可不敢保证有什么后果。”
知道钟卿卿最看重自己的声誉,更知道尽管现在她在村里的名声已经坏到极点,但总想给自己保留一丝颜面的心理,严文轩根本不慌不忙。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无赖?你叫我过来到底是为什么?”
钟卿卿心里已经隐约有了答案。
……上回给他的那几块钱想必已经被他花光了。
“你也知道,我可不像那些莽夫似的,成天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劳动,恕我直言,那真不是人干的活。”
严文轩摇了摇头,眼神突然变得谄媚:“所以还要找卿卿姐姐借点钱花花。”
望着前面变脸比翻书还快的严文轩,钟卿卿打从心里厌恶,深深的厌恶难免流露于表面。
现在的严文轩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债主!
“你没钱,难道我就有钱了吗?你别忘了我现在还受着伤,而且不算工伤,现在饭都要吃不上了。”
钟卿卿本想用一两句话打发了严文轩,好早些回去休息,却没料到,没等她转身,严文轩干瘦的身影便一个箭步越到了她面前——
“你骗鬼呢?之前你去许家做饭,那许言不是一天给你两块钱的吗?算来算去你也挣了不少钱了,而且之前在卫生所,你一个月不也有十几块钱的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攒着这些钱就是为了买书。”
听着严文轩这么算计着自己,钟卿卿生气的当场后退了一步。
“你明明有手有脚,为什么就不去劳动呢?找我一个女知青要钱,你可真有脸!”
“脸算什么东西?你之前找许言要钱的时候,可没想过脸这个东西吧?现在许言可能是死了,你的来钱路子断了,把气都撒到我身上是吗?”
钟卿卿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要不是最近手头实在紧张,你以为我愿意找你?”
远远走到附近的许言和苏晚晚将这番对话尽收耳中。
两人不约而同地放轻了脚步。
由于有许言在前头引路,甚至还贴心的握着她手腕,就算在什么都看不清的夜里,苏晚晚还是走的四平八稳。
“我赚的钱除了买书就不会用来生活吗?而且上回在镇上你也看着了,那些钱都被我用来买书了,书还没买全呢,哪有闲钱给你?”
早就领略到了严文轩的恶心之处,钟卿卿实在没法子,只得用同样卖惨的方式企图让自己脱身。
可惜严文轩根本不吃她这一套。
“你不是有那么多能耐吗?能勾搭许言,不也就能勾搭其他人吗?我看你最近跟方吉利走的挺近,他们家虽然是村里本地人,但说不定就是下一个许言呢?万一家里有点存钱呢?你跟他多亲近亲近,说不定他就愿意给你付钱了。”
严文轩皱着眉头在心里算了算,料想钟卿卿可能是真的没钱了,瞬间改换了一张嘴脸,替她“出谋划策”。
“严文轩!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万籁俱寂的夜晚,一阵寒风突然吹过麦田,钟卿卿忍无可忍地提高了音量。
“是什么人?难道不是你自己成为的那种人吗?我理解错了吗?”
严文轩眯着眼,露出戏谑的表情,“钟卿卿,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在我面前你也不必伪装了。谁不知道你心中的那些算计?以前还以为你多冰清玉洁,现在看来,已经和许多人一起生活过了吧?”
除了钟卿卿,远处的苏晚晚也将这句话听进了耳朵里,感到恶心至极。
于是她加快脚步,旁边的许言明白了苏晚晚的意思,两人加快了脚步,出现在了钟卿卿和严文轩面前。
黑暗中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