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的人还坐在原地,父亲陆泰不知何时又给自己点上了一支烟,见陆瑶瑶和陆航一前一后重新走回来,掀了掀有点耷拉着的眼皮。
所有人都在等陆瑶瑶开口。
“有什么话不能当着我的面说啊?弄得这么神神秘秘的。”江凤花尖锐的口吻丝毫未变,摆弄着新衣裳上的红绸子花。
“三哥刚才在外面跟我说,你要是执意离婚的话,他是完全没有意见的。”重新坐回母亲身边的陆瑶瑶看也没看斜前方的江凤花,像是说家常一样,自然地说出了这话。
还没等坐下的陆航一瞬间仿佛身下长了钉子,脸色霎时间变得有些复杂。
刚才瑶瑶在外面不是说要帮他重新把事情撮合回来吗?这咋还要把人往外赶?
“合着刚才出去,你就是确认你三哥要跟我离婚的心思了?”从陆瑶瑶口中听到自己丈夫如此坚决要和自己离婚的决心,江凤花脸色难得变了一下。
在这个家里,从来都是她嫌弃自己丈夫的份儿,还从来没见过这男人什么时候嫌弃过自己!
当然,你毕竟曾是我三哥的妻子,我三哥的意见自然最重要。轻轻拍了拍母亲有些皱纹的手背,苏晚晚佯装惋惜地摇了摇头,不过可惜了,你要是这么一走,以后家里若是再有其他的活计,就少了一个劳力。
说着,苏晚晚叹了口气,这才从凳子上起身,打算回房休息。
等等!你说什么?江盼花瞪大眼睛。
苏晚晚能找到别的赚钱的机会,这一点她丝毫不怀疑。
毕竟苏家这闺女,早年间就有这种运气。
运气多了,自然而然就有了人脉和渠道。
没想到,苏晚晚居然也考虑过帮她一把!
三嫂难道没听清吗?哦不对,前三嫂。苏晚晚眯了眯眼,脚步停在自己房间门口,侧身回望。
我刚才也只是善意提醒,你们做披风的时候整天关着门,但院子大门可没关上,这要是邻居突然有事上门,在门口就能看到你们在里面做的事,这不就被他们发现了吗?
看着江盼花比翻书还快的变脸表演,苏晚晚笑而不语。
一旁的三哥苏地本本来复杂的脸色瞬间单纯下来,尽管还带着怒气,却全然不再是害怕般的神色。
你的意思是,不想离婚了?
我这都嫁进你们苏家多少年了?离了婚别人得怎么看我?不得指着我的脊梁骨戳着骂?
江盼花一改眼神,暗自咬牙。
在一旁坐了半天,始终没开口说话的母亲赵英看到这一幕,板着脸便转身回了卧室,父亲苏阳抽了最后一口烟,也沉默地回了卧室,带上了门。
厅里一下子只剩下了几个平辈的人和外面继续跑来跑去的几个孩子。
苏晚晚微微一笑,也不戳破江盼花这种势利小人的嘴脸。
成功化主动为被动,苏地也难说自己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滋味。
虽然不幸娶了这么个女人回家,但她毕竟给自己生了两个儿子,要是真的离了婚,他心里一定不好受,更何况两个孩子他是绝对不可能给江盼花带走的。
而且将两个孩子放在自己身边养着,今后他就算想再结婚恐怕也是不行了。
苏地看到苏地的脸色有些变幻不定,江盼花轻轻地咳嗽了两声,瞥见苏晚晚已经打开门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才带着愤愤不平的表情走向自己的房间。
“两个孩子以后就和大哥大嫂在同一个房间里睡觉,如果以后再让我看到你打孩子,就不仅仅是吵架就能解决的了。”
苏地跟在江盼花的身后向西屋走去。
“还需要我再解释多少次?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刚才打孩子了?还不是青桂那孩子疯来疯去,自己撞到我腿上?”
江盼花在心里揣摩着苏晚晚刚才所说的话,走路带着风,瞬间回到了房间,脸都没洗就直接上了炕。
她知道自己家里这位是个没用的,再加上今天的这一番折腾,她今后在苏家恐怕要受到排挤了。
如果不是苏晚晚刚才那样说,她可能现在真的坐上牛车准备去镇上跟苏地离婚了。
既然苏晚晚刚才敢当着全家人的面跟她说这样的话,她就暂时相信一次。
相比回到娘家也没有什么钱赚,在苏家忍辱负重地待着,说不定还能为自己赚一笔外快。
一想到苏晚晚每一次都出来搅局,甚至无数次让她下不来台,江盼花就恨得牙根痒痒。
但现在她可能还要依靠这个小姑子。
如果能像大嫂姜淑珍一样,每天抽空干一点活就能拿到那么多的工钱就好了。
第二天清晨,天还没有完全亮起来,苏晚晚就悄悄地洗漱完毕,带着母亲和大嫂织完的披风,弯着腰走向广播站。
清晨的村庄总是热闹非凡,但眼下时间还早,整条路上只能听见苏晚晚自己的脚步声。
新做好的几件披风她已经一一看过,花样和针脚相比于上一批的披风,简直要好上太多。
但不知道这一回能不能顺利卖出去。
想要将这些披风卖出去,就只能等许言回来,她只能先将这些披风转移到广播站的桌子底下,用桌帘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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