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
刚关上门,门口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怎么了,大嫂?”
苏晚晚心中哀嚎。
好不容易避开了三嫂江盼花,怎么又被大嫂姜淑珍发现了!
“我刚才起夜去方便,这大半夜的你出去了什么?”
苏晚晚拉开门缝,将大嫂姜淑珍拉进屋里,顺便看了一眼外面的动静,确认只有大嫂姜淑珍一个人起来,这才悄悄放下心,顺手点燃了一盏小煤油灯。
煤油灯的光照范围只有两三米,借着这点微弱的光线,苏晚晚赶紧将床下的箱子搬出来,将故事书放在床头,剩下的线团都推到了大嫂姜淑珍面前。
“哦,大嫂,我刚才出去办了些事情,也正好想找你和母亲呢。”
先前在镇上看电影时,她特别提醒过大嫂晚上要记得留门,她好去送这些线团之类的东西。
现在大嫂自己起了夜,那也就不用她再找机会去送,干脆直接跟她交代了这些东西。
“这些是你在镇上联系的那个人新带来的线团吗?”
大嫂姜淑珍一直知道苏晚晚的本事,苏晚晚也相信她一直是个守口如瓶的,今晚的事情也不必过多解释。
简单地看了看这些线团的质量,姜淑珍不由得心花怒放。
“这个线团的质量比上次的好太多了吧,而且还有这么多之前没有的颜色,用这些线织出来的披风肯定比上次的几件好看多了。”
像宝贝一样把玩这几个线团,大嫂简直爱不释手。
苏晚晚已经能想象到母亲赵英在看到这些线团时激动的表情了。
慌忙中,苏晚晚轻抚唇瓣,声音压低,“嫂子,你明天找个合适的时机把这些东西搬到娘的寝室里去,然后我们自己悄悄动手编织就行了。但千万不要让三嫂知道,她总是神神秘秘的,也不知打的什么主意。我们好不容易才有这个机会赚点外快,千万不能让别人无事生非。”
苏晚晚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拿出已经数好的给大嫂姜淑珍的钱。
许言付给她的报酬,她自然不会全部给大嫂和娘。
虽然娘是一家之主,但大哥和大嫂早已成家,若将所有的钱都给了娘,再由娘转交给大嫂手里,总归要差一层。
于是,苏晚晚决定分别将酬劳给大嫂和娘两人,避免产生不必要的矛盾。
接过苏晚晚递来的几张零钱,昏暗的灯光下,姜淑珍数了好几遍。
“居然这么多……足足四块钱!”
在村里一直没有正经工作,日常只是在家带孩子和做家务的姜淑珍很少能一下子拿到这么些钱,居然一时激动得有些磕巴。
“这才哪到哪,只要你和娘每天多花点时间编织这些披风,卖出去后,我们挣的钱只会更多。”
将姜淑珍打发回了卧室,苏晚晚存好明天要给母亲的钱,怀着一丝忐忑上床睡觉。
“大嫂,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什么事让你这么高兴?”
由于昨晚偷偷溜出去上山,清晨苏晚晚的眼皮无比沉重,但还是要凭借意志力从床上起来。
毕竟上午她还要去广播站播音。
感受着睡眠不足带来的腰膝酸痛,苏晚晚借着起床迷糊的功夫,晃了晃有些僵硬的腰背,正巧听到外面江盼花的阴阳怪气。
“你大嫂高兴不高兴都得跟你说?”
赵英对江盼花的气还没消,江盼花说一句她就回一句。
厨房里锅铲叮当,铲子和筷子的声音夹杂在一块,苏晚晚穿好衣服时,顺便看了一眼昨晚临时放在床下的箱子,发现已经被人悄悄拿走。
不用多想也知道,一定是大嫂起的比其他人都早,提前和母亲商量好,将箱子转移到了母亲的卧室里。
由于江盼花和三哥苏地住在西边的房屋,自然是没有察觉到的。
“也不能这样讲,毕竟我们是一家人,有什么好事说出来让大家一起开心不是更好吗?“赵英已经习惯江盼花的挑剔,江盼花脸色不变,伸手就想要抓住儿子青鹤。
在苏高和姜淑珍家住了一段时间的青鹤自然不想回到自己母亲身边,毕竟他身上的伤才刚刚恢复,疤痕还未消退。
江盼花伸手落空,怒火立刻涌上眉头,想要数落青鹤,却被苏地迅速挡住视线——
“你还嫌这个家因为你而乱得不够吗?“苏地的声音很低,眼中满是嫌弃。
苏晚晚老远就看到三哥眼中的神情。
“好了,开饭!“
随着一股热气从厨房涌出,刚从大锅中捞出的饭菜全部被端上了餐桌。
苏晚晚洗过手后也拿了几个碗,几个小孩昨晚看了电影,今天的心情都特别好,在屋里跑来跑去,纷纷爬上凳子,准备吃肉。
“不要急,给你,这是你的。“赵英一如既往地坐在主位上,给全家人碗里分肉,不出意料,苏晚晚碗里的肉仍然是最多的。
但毕竟家里人每天都能吃上肉,吃得多还是吃得少,倒也不会在意太多。
这顿早餐和平时无异,江盼花刚刚被苏地指责一番,暂时也不好说什么。
但她的目光时不时在餐桌上扫过坐在姜淑珍身边的青鹤。
“三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