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冉与薛砚辞几乎是同时转身,面对着邹泽译那双眼睛,那里仿佛蕴含了太多未尽之言,太多个中曲折。
虞冉下意识地从薛砚辞肩上滑下,轻轻脱离了他的怀抱,往后轻退一步,试图以身体语言传达某种微妙的距离感。
邹泽译并非独行,权晔紧跟其后,二人并肩而立,脸上的表情如同写着大大的“此事难解”。
虞冉心照不宣,料想他们的诧异必定源自对自己记忆恢复之事的一无所知。
昨晚,她还是以“程应锦准女友”的身份参与庆生宴,而今晨却与薛砚辞这般亲近,换了谁都会感到不可思议。
“你这是让应锦头顶一片绿油油啊?”
邹泽译几乎是喊出来的,声音中满是义愤填膺,仿佛在为好友打抱不平。
薛砚辞对此夸张的演绎仅报以淡漠,未作任何回应,仿佛这一切都不足以扰动他的心神。
“不是那样的,我已经和程医生彻底沟通清楚了。”
虞冉急忙介入,为薛砚辞辩解,希望能消除误解。
邹泽译和权晔首次目睹虞冉如此积极地维护薛砚辞,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错,无声地交换了诸多信息。
权晔更是少有地开了个玩笑:“你说清楚了什么?
刚差点成了人家的女朋友,转头就爱上了人家的好兄弟?”
“我记起了以前的一切。”
虞冉直言不讳,将真相直接抛出。
权晔与邹泽译再度对视,虞冉并未留意他们的表情,继续说道:“我和程医生之间的种种,都是在我被催眠期间发生的误会。
他纯粹是因为同情才带我来到北城,而昨晚清醒之后,我已经向他阐明了一切。”
权晔追问:“那你现在的意思是……?”
“我喜欢的人是他。”
虞冉坦诚地点明,手指向了薛砚辞,宣告了自己的感情归属,“我正在努力追求他。”
权晔闻言,立时移目薛砚辞,对方的脸庞平静如初,权晔则报以意味深长的笑容。
邹泽译的反应则更为直接,趁着虞冉不备,偷偷翻了个白眼。
在他看来,薛砚辞这演技可谓一流,心里恐怕正乐不可支——这一场人生逆转,玩得真是精彩绝伦。
虽然邹泽译对薛砚辞的演技心知肚明,但他仍决定无条件站在薛砚辞这边。
虞冉的表白,无疑给薛砚辞那颗并不坚定的心带来了不小的波动,能否坚守立场,似乎成了未知数。
为此,邹泽译暗自计划着要制造些障碍,让这段情感之路不会过于平坦。
“你要追求他?
哎呀,又想找谁当你的出气筒了?”
邹泽译故作怪声怪气,企图以此试探虞冉。
虞冉的回答坚定而冷静:“这次我是真心的,没有别的目的。”
邹泽译却不依不饶:“《狼来了》的故事总听过吧?
你过去的那些‘战绩’——砚辞,这样的话,你也能信?”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聚焦于薛砚辞身上。
虞冉的手心已微微汗湿,心头交织着紧张与期盼,好奇薛砚辞会如何应对这场突如其来的质询。
她心里清楚,薛砚辞也许并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给予她所渴望的那种认同。
“即使不信,她就会放弃吗?”
薛砚辞平静地反问,随后对邹泽译轻轻说道:“别再问这些多余的问题了。”
邹泽译眼中流露出一丝无奈,见薛砚辞无意深究,只好与权晔交换了一个眼神,后者对此反应平淡,仿佛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即便薛砚辞眼下不愿轻易原谅虞冉,他也决不允许他人欺侮虞冉,那份无条件的守护,早已成为他的本能。
对于薛砚辞而言,虞冉就像是横在他心中的一道坎,难以跨越却又无法忽视。
“还有事情要处理,我们先走吧。”
薛砚辞抬腕看了看表,催促着邹泽译和权晔一同离去。
虞冉内心涌起一抹不舍:“这就走了吗?”
薛砚辞仅以简单的二字回应:“休息。”
虞冉不甘心,又追问道:“那下次什么时候能来看我?”
薛砚辞望向她,那眼神中透露出些许温柔:“有空自然会来。”
随着薛砚辞的离去,虞冉重又躺回病床上,手指百无聊赖地在手机屏幕上划动。
不久前,虞镡的问候信息还躺在聊天记录中,两人的对话简洁而温馨。
大约半个多小时后,病房迎来了另一位访客。
辛满的出现,让虞冉立即将注意力从手机上抽离。
“感觉怎么样?
有没有好一点?”
辛满手持果篮,轻盈地走向床边,放下礼物后,他上下打量着虞冉,最后视线停留在她额头上包裹的纱布上,“还头晕吗?”
“好多了,已经不晕了。”
虞冉微笑着摇头。
辛满意味深长地“嗯”了一声,随即安慰道:“那就好,脑震荡可大可小,有任何不适记得立即通知医生。”
“程医生没有陪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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