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工心中暗自揣测,这会不会是虞冉的伴侣?
他看起来细心又体贴,对于经历了多年辛劳的虞冉来说,能找到这样一个依靠,实属不易。
“我还是先进去看看外婆。”
虞冉心中虽有顾虑,但仍决定亲自确认外婆的情况。
护工理解地点点头,陪她一起走进病房。
薛砚辞跟在后面,将行李轻轻放在门边,然后小心翼翼地关上门,缓缓走向病床。
虞冉已经站在病床前,外婆沉睡着,手搭在胸前,手臂上缠着绷带。
护工解释说,外婆不慎从床上摔下时碰到了桌上的玻璃杯,手臂轻微擦伤,幸好没有造成更严重的伤害。
虞冉心中五味杂陈,对于外婆这样年迈的身体,任何一次意外都是沉重的打击。
她心中满是心疼与自责,恨不得能够时刻陪伴在侧,亲自照顾外婆的每一分每一秒。
她跪坐在床边,凝视着外婆脸上日益加深的皱纹和日益增多的白发,鼻子一酸,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护工见状,正欲上前安慰,忽然想起什么,转头看向薛砚辞。
两人目光相遇,护工用眼神无声地传达着信息。
薛砚辞心领神会,从护工与虞冉之间的亲密对话中,他能感觉到她们之间深厚的情谊。
他轻轻点头表示感谢,随后走近虞冉,与她并肩跪下,一只手轻轻搭在她的肩上,给予无声的支持。
虞冉沉浸在自己的情感世界里,直到肩上感受到一股温暖,才意识到薛砚辞的存在。
她转头,与他对视,那一刻的愣怔,仿佛时间静止。
随后,她急忙用手抹去脸上的泪痕,似乎不想让薛砚辞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
薛砚辞看在眼里,却没有点破,只是在一旁默默地给予她空间,用他的方式守护着她。虞冉轻轻拭去眼角残留的泪痕,深吸一口夜晚略带凉意的空气,尝试着站起身来。
然而,或许是情绪波动后的虚弱,又或是长时间的疲惫累积,她的世界突然一阵天旋地转,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倾去,眼看就要与冰冷的地面来个亲密接触。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温暖而有力的手臂稳稳地揽住了她的腰肢,那是薛砚辞及时伸出的援手,如同坚实的岸堤,给了她最需要的安全感。
一旁的护工目睹了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担忧,轻声细语地劝说道:“小姐,您还是先回去休息吧,身体要紧,别因为过度劳累,把自己也搞垮了。”
话语中满是关切与体贴。
“嗯,明早我再来。”
虞冉吸了吸鼻子,声音里带着几分沙哑,却依然透着那份固有的温顺与坚持。
她总是这样,即使面对自己的脆弱,也不愿轻易示弱,尤其是不想让薛砚辞看到她无助的一面。
若不是薛砚辞此刻在身边,她或许真的会倔强地留在这里,直到自己能够独自站稳。
“好,那您就好好休息,快回去吧。”
护工一边说着,一边亲自送他们到门口,目光随着两人的背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夜色中。
看着薛砚辞温柔地将虞冉拥入怀中,护工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欣慰地叹了口气。
虽然没有直接询问,但她心里几乎可以肯定,这位举止间充满关怀的男子,必然是虞冉的男朋友。
不然,谁会不辞辛劳,陪她一同返回这遥远的江南水乡呢?
步入电梯,随着门缓缓合拢,虞冉的心情似乎也随着空间的封闭而慢慢平静下来。
她抬头看向薛砚辞,眼神中带着一丝犹豫,却也饱含着信任,提议道:“你今晚就住在亚朵酒店吧,这里打车回家很方便的。”
薛砚辞闻言,眼神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黯淡,重复着她的话,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回去?”
这两个字,仿佛包含了太多未尽之意。
虞冉连忙解释:“我家离这里不远,只有五公里,很近的。”
对于她而言,重返江南,即便是身心俱疲,唯一的念头就是尽快回到那个可以称之为“家”的地方。
在北城度过了那么多个春夏秋冬,即便是在任家老宅中度过的时光,也无法让她真正感受到家的温暖。
只有那座熟悉的小院,才是她心灵真正的栖息之所。
薛砚辞的目光轻轻掠过虞冉身旁的行李箱,语气平淡却坚定:“那我就和你一起回去吧。”
这个决定,简单而直接,却让虞冉心中泛起了涟漪。
“一起什么?”
虞冉有些惊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薛砚辞则直接问道:“你家里没有多余的房间吗?”
虞冉心中一颤,难以置信地望着他。
确实,家中是有空余的房间,但那老旧房屋的条件……
“我家条件简陋,你恐怕会不习惯的。”
虞冉有些局促地解释道,“亚朵酒店在镇上算是最好的了,你应该住在那里。”
尽管亚朵酒店的环境与薛砚辞平时所住的地方相比,或许有所差距,但至少是符合他身份的选择。
话音未落,电梯已抵达一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