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迈出一步,虞冉都能感受到绳索传递过来的拉扯感,身体随之踉跄前行,如同被无形的巨浪推搡着,既无助又充满依赖。
虞冉虽然身高一米七二,体重过百,是个不折不扣的大骨架女孩,但在这一刻,她仿佛成了被薛砚辞操控的木偶,全然失去了自主行动的能力。
她原以为薛砚辞背着一个人攀登,体力上多少会显得有些吃力,甚至可能面露疲惫,但令人惊讶的是,这家伙不仅面色如常,步伐反而更加稳健,速度也快得惊人,仿佛他体内蕴藏着无穷无尽的能量,简直超乎常人!
尽管是被拖拽着前进,但虞冉也并非完全被动,她也努力配合着,用尽全身力气攀爬。
当两人终于到达山顶时,虞冉早已是气喘吁吁,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衣襟,上气不接下气,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马拉松。
刚一踏上山顶的平地,虞冉便迫不及待地想要一屁股坐下,彻底放松紧绷的肌肉,却全然忘记了自己与薛砚辞之间还有一条绳索相连。
这一坐,不仅自己重心失衡,还直接将薛砚辞也拽倒在地,场面一时显得颇为尴尬。
薛砚辞一个趔趄,重重地坐在了地上,神色略显狼狈,衣服上沾满了尘土。
虞冉愣住了,一时不知所措。
当她看到薛砚辞黑着脸转头望来,心中顿时明白自己又一次无意中制造了麻烦。
为了防止薛砚辞发怒,她连忙道歉,声音里带着几分慌张:“我错了,梁先生,请接受我诚挚的歉意。”
薛砚辞斜睨了她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玩味:“故意的吧。”
“真没有。”
虞冉急忙辩解,脸上写满了无辜,“实在是累得脑子都不转了,没注意还有绳子连着呢。”
为了缓和气氛,她又讨好地补充了一句,“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梁先生那样惊人的体力嘛。”
然而,对于虞冉的赞美,薛砚辞只是淡淡一笑,仿佛并未放在心上。
他从背包中取出手机,解锁屏幕,一打开微信,便看到了几小时前群里因为郭以珏的“激情表演”而引发的热烈讨论。
准确地说,是郭以珏在裴堇回到北城并在机场意外相遇后,在群里掀起的一阵波澜。
薛砚辞阅读着郭以珏留下的消息,嘴角不禁勾起一抹轻蔑的笑意。
这笑声让虞冉误以为是在嘲笑自己,她疑惑地望向薛砚辞:“我又哪里得罪您了?”
薛砚辞淡然回应:“你总是喜欢给自己揽事儿。”
虞冉无奈地苦笑:“大哥,这荒郊野外的,就我们两个人,我不揽也得揽啊。”
薛砚辞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没有在笑她,心情似乎格外的好,罕见地耐心解释道:“是郭以珏的事情。”
虞冉恍然大悟,轻轻应了一声,心中却对薛砚辞在朋友圈中的不同表现感到好奇。
平日里,薛砚辞在朋友中间显得更为开朗,话语多了,笑容也更加频繁。
提及郭以珏,虞冉想起了昨晚梁卿嘉与薛砚辞的闲聊,心中燃起了八卦的小火苗:“哎,咱们也来八卦一下呗。”
她靠近薛砚辞,压低了声音,“昨晚小梁提起的裴堇,是邹律师的前女友吗?”
薛砚辞摇了摇头,否认了这个猜测:“不是。”
虞冉正欲追问如果不是前女友为何关系如此亲密,薛砚辞便给出了答案:“可以说是他单方面的感情吧。”
虞冉闻言,一时语塞。
薛砚辞收起手机,手指轻轻捏了捏虞冉的下巴,目光深邃,仿佛在审视着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郭以珏对裴堇痴情得很,你最好不要——”
“最好不要假戏真做,爱上他?”
虞冉抢答道,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我说梁先生,你总担心我爱上这个,招惹那个的,难道是你对我动心了?”
薛砚辞闻言,松开了手,语气中带着几分疏离:“离我远点儿。”
虞冉故作夸张地喊道:“哎哟,梁先生,这是动气了吗?看看你,嘿——”
然而,她的戏谑还未说完,就被薛砚辞突然伸来的手捂住了眼睛,世界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紧接着,她的嘴唇上传来一阵剧痛,仿佛被锋利的犬齿穿透了娇嫩的皮肤,这突如其来的惩罚让她立刻识趣地闭上了嘴,不敢再胡言乱语。
薛砚辞松开手,看着虞冉收敛的神情,鼻腔里溢出一丝冷哼:“就该治治你这性子。”
虞冉抿了抿嘴,没有反驳。
经过片刻的反思,她意识到自己刚才确实有些逾越了界限。
人之脆弱,往往在于此。
薛砚辞出差期间对她照顾有加,加之她目睹他对猫咪的温柔照料,让她错误地以为他内心柔软,于是心防渐松,举止愈发放肆。
刚才的那一番教训,倒是让她清醒了不少。
在乘缆车下山的过程中,虞冉一改之前的活泼,举止变得端庄文雅,目光始终游离于窗外的风景,与薛砚辞之间的对话也变得稀少且正式,回答时虽保持着礼貌,却也透露出一种刻意的疏离感。
这种转变,薛砚辞自然看在眼里。
想起之前虞冉的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