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麻烦,我拿到东西就会离开。”
虞冉几乎没有考虑便拒绝了他的提议,她坚决的态度再次戳中了周诩的痛处。
他强颜欢笑:“小冉,现在你还需要我的帮助,是不是应该态度温和一点呢?”
他的话语中藏着不易察觉的柔情,而虞冉的回应却更显冷淡:“这是在威胁我吗?”
她的话语简洁而直接,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只是不愿你这样待我。”
周诩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哀求,眼眸微垂,仿佛在寻找曾经那份温柔的痕迹。
“不能回到从前吗?那时候,我们的世界简单而纯粹,没有如今的纠葛与疲惫。”
“够了。”
虞冉的眼神坚定,如同秋日里最凌厉的风,穿透了所有温存的幻想。
她直视着他,眼底藏着不容忽视的决绝,“一再重演这出旧戏,你的不厌与我的厌倦,构成了我们之间最尴尬的对白。”
情感这事,当真是世间最微妙的化学反应。
在周诩缺席的那些日子里,虞冉的夜晚总是被回忆填满,每一个静谧的夜,思绪便如潮水般涌来,带着怀念与不舍,交织成一张复杂的情感网。
那些情感,虽被她深埋心底,却如江河倒灌,波澜壮阔,无法轻易平息。
直到周诩无休止的纠缠,如同冬日里的细雨,冰凉而烦扰,她心中的汹涌反而慢慢趋于平静,就像是暴风雨后的海面,终于迎来了一丝宁静。
周云山交还的那盒骨灰,仿佛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断了她对过去最后的一丝留恋,也让她彻底从迷雾中走出,看清了眼前人的本质。
从那一刻起,周诩越是展现出深情难舍的姿态,虞冉的心中便愈发滋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厌恶与排斥。
或许,她真的应该感谢周云山,是他无意间给了自己一把钥匙,开启了新生活的门扉。
不远处,一辆低调的黑色SUV内,郭以珏透过镜头捕捉到了那一幕,只见虞冉坚决地推开了想要靠近的周诩。
他边按下快门,边调侃道:“哟呵,小依依这是长志气了,终于舍得推开他了。”
话语间带着几分玩味和赞许。
薛砚辞坐在副驾驶座,目光敏锐地捕捉到前方车辆发动的瞬间,立刻脚下一踩,轰响油门。
郭以珏被突如其来的加速弄得手忙脚乱,手机差点滑落,“哎呀,我安全带还没系呢!”他匆忙之中系紧了安全带,有些不满地瞪向薛砚辞,“起步前能给个信儿不?”
薛砚辞沉默不语,专注地紧随前车,眼神如鹰隼般锐利,锁定目标,丝毫不敢放松。
郭以珏注意到他那副生怕跟丢的模样,不由得嗤笑出声:“真服了你,自找苦吃还能这么积极主动。”
薛砚辞冷冷地抛下一句:“记得拍照。”
郭以珏连忙应承:“好好好,放心吧,我早就准备好了长焦镜头,保证画面清晰无误。”
“别被他们察觉了。”
薛砚辞叮嘱道。
郭以珏得意洋洋地扬起了下巴:“嘿,我的本事你还不清楚?想当年我在私家侦探界可是风云人物,为了委托人找证据,名声大噪。如果不是现在洗手不干,北城的那些狗仔队怕是要集体失业了。”
“那你答应帮我拍他们,到底图个什么?”
郭以珏的好奇心驱使他再次发问,“难道说,你其实是——”
“沈妩芳开始怀疑周诩和她之间的关系了。”
薛砚辞手握方向盘,目不斜视,“这正好是个机会,我们可以借此机会解决一些问题。”
“沈妩芳怎么会突然起了疑心?”
郭以珏的好奇心被彻底激发。
薛砚辞轻笑一声,将午餐时分那个小插曲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遍。
郭以珏听完,也不禁冷笑出声:“这种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家伙,演技不错啊,说什么心疼人,喝酒时怎么不见他拦着?出了问题才想着补救,早干嘛去了!”
“说话文明点行不行?”
薛砚辞皱眉,显然对这种粗鲁的表达方式不太满意。
“话糙理不糙嘛,关键是我讲的是不是事实?”
郭以珏一脸正气,“还好虞冉现在清醒了些,不然我还真担心我哪天控制不住,想给她做个‘开颅研究’呢。”
薛砚辞没有接话,气氛一时有些凝重。
“不过,如果这件事被沈家知道了,虞冉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特别是沈翊凡那种一点就着的脾气,万一发现虞冉曾经那么拼命地追着周诩跑……后果不堪设想啊。”
“谁追谁跑,这话可得说清楚了。”
薛砚辞的眼神仿佛能切割空气,锋利异常。
郭以珏意识到自己的失言,连忙闭嘴。
“那就别让他知道。”
薛砚辞淡淡地说。
郭以珏心领神会:“你的意思是,让沈翊凡以为虞冉一直遭受周诩的骚扰?”
薛砚辞轻轻点头:“只是陈述事实而已。”
郭以珏无言以对。
是啊,这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事实。
从车子启动那一刻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