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时漠记得她,她是上次见过的那个外国女孩。
薄时漠上次回国之后就查过她的身份。
艾薇瑟·格林威尔。
E国国家警察厅厅长的宝贝独女。
艾薇瑟从薄时漠的沙发边踩着高跟鞋一路走到两人视线中间,单手拎下她左肩上背着的名牌包包随意就往距离她几步边的茶几上扔下,发出‘吧嗒’的声响。在格外寂静的封闭空间里,这声霸气的宣战,顿时像是藤蔓似的爬到每个人身体里去各自挠着,大家心里对着这尊贵的大小姐的到来,都有各自自己的想法。
薄时漠就只能那么安安静静地坐着。毕竟现在局势已经脱离他的掌控,他没有出招的份。
艾薇瑟站姿松松垮垮,一只腿伸得笔直,另一只随意往右边迈出半步,重心都倚在左脚。从进来到现在她还没有用正眼看过薄时漠。她站定之后先是翻了个白眼,因为她格外不耐烦薄时漠出现在她要呼吸的空气里,她又重重松了口气,她现在可是忍着恶心站在这里。
她略微转过脑袋十几度,用余光看着拉罕。
“拉罕先生,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和你的妻女吃顿团圆晚饭。”
警卫立马走到拉罕面前做出向外请的手势。拉罕现在是不得不走。他一边松口气自己总算是可以脱身,但薄时漠这又一个痴情种让他重重叹气,凌司如的死去如果重演的话,这得是多么大的一段孽缘。但他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他手撑着膝盖起身之后和艾薇瑟微微鞠躬,然后在警卫的护送下头也不回地从薄时漠眼前离开,而此时薄时漠只配坐在原地,他的目光没有随着拉罕的背影转动,他目视前方就坐在那,他还没有疯狂到要和E国警卫动手。
他目视前方。
艾薇瑟站着睥睨他。
风吹进这间屋子里,盆栽树叶发出‘簌簌’声。在格外安静的风声里,艾薇瑟冷嘲哼笑一声,细长的右腿往后迈退一步,立马爽利地翘着二郎腿坐在薄时漠对面的沙发上,她双手交叉抱胸靠在沙发背垫上,脸微微抬,依旧睥睨薄时漠。
薄时漠和她对视,他眼里无风无雨莫得感情,就像堵黑色的墙已经幽幽堵着。毫不动摇。艾薇瑟看着他的眼睛,毫无心思也不屑于去猜里头是不是有什么高深莫测的东西。薄时漠胆敢把她怎么样。
她看着他的眼睛,很难不去嗤笑他这副嘴脸。
“薄总应该不想把私人问题上升到国家政治问题吧?”
这里就他们孤男寡女,她想玩什么舆论想挑起什么纷争,她甚至可以利用他们两国国籍,和她身后的党派竞选把薄时漠和他背后的国家推上整个国际的风口浪尖。有谁会问舆情要事实的真相啊。就算真相大白,舆情的刀子又不会收回去。
艾薇瑟这句话是在故意回应薄时漠刚才对拉罕的威胁。薄时漠脸上神情不变,但实则他的心脏已经被死死压下去,连带他的身体在一瞬间也微微僵住,他不可反驳他现在被动挨打。他什么也不说,但艾薇瑟也不需要薄时漠的回答。
她笑他像个废物似的挣扎,又没用的只会像具死尸乖乖得潜伏在水下去。话她怕他听不懂,低眸抬眼的几秒钟之后,她还是决定,威胁还是要放在明面上来说。
“我和学姐一样,是学心理学的,虽然本事也就一般般,不过刚好今年本科毕业。如果你想玩舆情,拉罕先生玩不起,我可以陪你玩玩。怎么样?”
她太过于挑衅,薄时漠嗜血长大的胆子怎么会就这么一蹶不振。他像是现在才终于解开了束缚,黑深的眸子顿时变得清明起来,他的手臂搭在沙发顶上,翘起二郎腿随意坐着。他的气场变化,艾薇瑟也能感觉到。
这话题也可以到此为止,反正她还有别的话要说。艾薇瑟低头看着自己刚刚做完养护的双手,她两手不断相互抚摸,脸上露出得意的笑。
“陆相挽的身份我也已经查过了。她有个姐姐叫做陆相安,早年嫁给了A国建设世家迟礼。迟礼的家世是不可怕,偏偏迟礼的亲舅舅莫里森.阿尔巴尼斯就是现任A国国防部部长。”
她抬头看着薄时漠,眼神挑衅。
“所以这才是你不敢动她远在A国的家人的原因,对吧?”
对于迟礼的家世,薄时漠本来不屑一顾,直到知道陆相挽把家人都送去了迟礼处庇护,他为了留有威胁的后手才让白一去A国调查陆家人躲藏的住处,结果竟然意外发现迟礼的亲舅舅的身份地位,所以最后他才不得不考虑收手。
陆相挽嫁给他这几年从来没有和他提过这件事。
艾薇瑟竟然会知道。
薄时漠眼睑微眯着,他甚至几秒钟屏住了呼吸。这不是对外公开的消息,莫里森严防死守根本就没几个人知道,绝不是毫无手段就可以知道的。他还以为她只是仗着家世耀武扬威的小丫头而已。
他眼里露出讶异的神色。
艾薇瑟轻笑。她丝毫不为自己被小瞧而气恼,薄时漠微小的表情变化,她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她反而得意极了,凌司如看上的恶男人比她差一千万倍,比凌司如差一亿倍。再怎么做纸老虎也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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