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只有薄时漠大喘气的声音,再没有其他的动静。陆相挽慢慢试探性得转过头。
余光只看见薄时漠的手还握成拳撑在墙上,应该是指节在流血,血滴沿着他的大拇指滴在陆相挽的肩上。
“现在可以松手了吗?”
陆相挽还在后怕。
薄时漠也知道自己失控了,所以也松开了握着她脖子的手,自觉往后退开两步,让陆相挽走。
陆相挽捂着自己的脖子终于可以站直,她眼神假装不经意瞟一眼他红彤彤流血的掌骨关节。
然后转身离开。
走了几步却又突然折返回来。
薄时漠没看她。
他低垂着眸子,看着自己拖鞋的鞋尖。
“我们回去之后,就让所有事情都回到正轨。反正都是和不爱的人结婚,我们四个里面总得要有一个人得到自己的爱人吧。”
“所以薄大少,请把护照和签证还给我。”
陆相挽以为刚才他们已经说通了,起码薄时漠应该已经默认了。她这个时候再提出自己的诉求应该一点都不过分吧。
她言辞之间对薄时漠笑得很温柔。
但她只是把这当做客套的礼貌。
可在薄时漠眼里却是成了最大最大的讽刺。她似乎许久都不曾对他这么笑,红软的唇配上弯弯的嘴角。怀孕的时候,他最吃她这一套。
不论什么,只要她肯笑,他什么都说好。
而现在她是为了和别人一起,来成全他和别人。是不是很好笑很讽刺。
薄时漠现在也不发火,他心里全然堵着气也全都成了哑火。他看着陆相挽的眼睛,她眼里已经是清明冷静。
可他的眼里却是怎么都不能恢复淡漠的模样。他只能握着拳头来自控,再明显不过的眼里的失望和留恋,他自己都察觉不到。
“你就这么着急把凌司如推给我吗?”
他问得心软。
可怜兮兮得像个奶狗。
没有半分咄咄逼人。
也没有半分杀意凛然。
或者自嘲倒是有上那么几分。
陆相挽听了心里不忍。
但一想起凌司如就算求死也要记得薄时漠,她就没办法不放手。毕竟他们从来都是所有人嘴里的天生一对,不是吗?
她和薄时漠也从来都不相爱。
他们已经彼此折磨这么久。
她就算离开都不配算是对他们的成全,顶多就是自知之明。
所以那还等什么呢?
就让凌司如坐上薄太太的位置吧,大家都很难,总得要有一个人幸福,她那么好的人,应该幸福的。
她说服了自己。
“对。”
陆相挽嘴巴轻开,一个字而已,就已经残忍杀害了薄时漠强压着留存着的所有理智。他的心软荡然无存。
他的狠戾东山再起。
“我凭什么要听你的。我爱和谁在一起就和谁在一起,哪怕有人不愿意。”
他眼睛重新变得猩红瞪大,捏着陆相挽脸颊的手指用力到发抖,她疼得表情挣扎。‘不愿意’三个字他是故意的咬很重,在说到意有所指的‘有人’两字时,他故意手法温柔得去擦她眼角的眼泪。
然后放进自己嘴里。
陆相挽瞳孔地震,觉得他发疯。于是挣扎得更加厉害。最后被他又死死摁在墙上壁咚无法动弹。
她看着他的眼睛,他这副阴晴不定的样子可真恶心。
“你真自私。”
陆相挽百年书香世家,根本说不出什么别的市井词汇,但自私两字并不能表达出她此时此刻心里的憋闷和愤恨。
“松手。”
她推着他的手臂。
薄时漠气愤不过,干脆低头一口咬上她的肩颈。牙齿刻入了她的肌肤见了血。疼痛让她剧烈的挣扎,一把推开了薄时漠。
薄时漠站在两步开外。
她伸手去摸刚才的伤口,伤口只不过试探性轻轻触碰,就一触即发得很痛,她再把手拿到眼前一看果然有血。
“你别碰我。”
薄时漠还要再靠近。
可她已经靠着墙退无可退。
当他的唇重新贴着她的脖子侧的时候。她用全身的力气推开他的脑袋,往他的脸上打了一巴掌。
他没防备,所以惊愣住。
“薄时漠,你到底需要我说多少遍,我们已经离婚了。你现在已经对我造成严重骚扰。”
“请你把护照还给我。”
“让我回国。”
陆相挽胸脯不断起伏喘气,眼里是湿答答的愤恨着瞪他,薄时漠此时因为愣着没转过头来,她捂着肩颈的伤口就要走。
她这是铁了心退出。
她步子迈的大,想走开的心情很急切,但她刚擦身走过他的身旁,就被薄时漠抓着她的手臂重新拽回来。
正因为薄时漠力气用的太猛,她不受控得后跌倒靠在他的怀里。
他捏着她的两颊,逼她靠在他怀里抬头看他。
“不就是离婚吗?”
“我们现在就回国,立马复婚。”
陆相挽挣扎着站起来,又被他捏着两颊的手死死摁在他的怀里。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