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时漠,我们好好谈谈行吗?”
“我们都不要为难彼此了,好吗?”
她瑟缩着往后,躲在床头。薄时漠最近是越来越凶了。
他站在床脚不动。没去抓她。
但死死盯着她。
“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如果你想跑,哪怕牵连到无辜人也可以的话,那你随意。”
他说的倒是吊儿郎当的,不仔细听,还以为真的没什么大不了呢。
“你什么意思。”
“你到底还要干什么?”
她瞳孔不自觉得放大,收缩。朝着他跪坐起来。
“你迈出这楼一步。”
“你就会收到一条死讯。”
“两步,那就是两条死讯。”
“是要陆相央的项上人头,还是别的。”
“我都可以。”
他说的狠,但没有咬文嚼字的凶,只是亮出了温柔的软刀。
可是是把刀就能杀人。
就能把人逼得方寸大乱。
“你是疯了吗?”
她跌坐在原地,把手边的枕头砸向薄时漠。
砸中了,可他一动不动。
“我最后善意提醒你。”
“从现在开始,最好不要忤逆我。”
“去洗澡。”
陆相挽被他这么逼着,便有所叛逆。
“我不去。”
她扭过头不肯再看他一眼。
“那你今天晚上就可以看到你弟弟的尸体。”
她惊愕得看着他。
“你不信?”
“你是要拿他的命和我赌吗?”
她从床上站起来,踩着柔软的毯子奔向他。
细细柔柔的手指紧紧拽着他的领子,可是拉不近。
她最讨厌他这幅不动如山的样子。
“你就不怕我弟死了,我家乃至整个南城找你麻烦吗?!”
他们陆氏是比不上他们薄家。
那整个南城呢?
他不怕吗?
她笃定他会恍然大悟,然后放过她。所以她笑的自信从容。
可是他出意料得没有。
不仅没有,他还笑的猖狂。
“他们有证据吗?”
“你有证据吗?”
陆相挽明白了,他不想认账。
“你真卑鄙。”
她笑着把她的手从她的领下扯下来握在他的手心里。
陆相挽试着甩开。
可除了自己跌坐在床上,手还被他死死握着。
“我说了,你要附庸我,属于我。但如果你不肯。”
“那我就逼到你肯为止。”
“现在去洗澡。”
“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他松开她的手,站在原地瞧着她乌黑的发顶。
陆相挽气不过,也只能从床上慢慢挪下来。
故意在路过他的时候,假装无意得撞他的身体,他照旧不动是了。她早就猜到了。
所以取道他眼皮子底下。
踩着他的皮鞋走过去。
只可惜她脚上穿的不是那双八厘米的细高跟鞋。
只是一双平拖。
还真是便宜他了。
踩了人也不敢回头。
火速拉了帘子,跑进浴室里洗澡。
薄时漠倒是也没有被她踩得多疼。
不过故意加重踩下的力气,他是感受到了。
不气。
还反而莫名的心情好。
她洗得匆忙,从头到尾眼睛就盯着那帘子,就怕薄时漠随时把它掀开,不过所幸薄时漠倒也没有让人这么难堪。她从浴室里出来,屋子里没人,她慢吞吞得坐在床上。
陌生的环境大抵是让人不安的,所以她左顾右盼着。
屋子里倒也不黑。
四周的帘子都是掀开的。
那些玻璃落地窗形同虚设般不存在,月光从各处照进来。
一道一道的,横穿了整个地板。照在地面上成了完整的,从这头到那头的亮。
陆相挽觉得美极了。
她走上前,在月光里穿梭。
前脚还在黑暗里。
三米之后就能走到月光底下。
就是四周安静的过于空灵。她望向薄时漠说的那片杜鹃花海。
在月光底下,他们的颜色模糊不清,但大抵可以看见哪里到哪里是一亩花田。
直到薄时漠走路的哒哒声响起。
他站在楼梯的最后一阶。
她转过身看他。
她的半个身子匿在黑暗里。
半个身子在月光底下朝着他。
他看的出来她很喜欢。
选择性忽视她脸上的哀愁。
“睡觉吧。”
他走近牵着她的手,往那张大床上走。
她身子往后躲着,没随着薄时漠的步子走。
薄时漠倒是没有用蛮力,停住步子,回过头用眼神询问她不走是什么意思。
“我可以去三楼的卧室睡吗?”
“你说呢?”
他蛮狠的拉着她往床边走,他总是这样,只要她拒绝和他亲近,他就总是忍不住自己的脾气,把自己暴戾的一面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