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相挽心里烦躁,如今局面已然成了进退不得。每日每夜的,都是这两人来回在自己耳边唠叨威胁。
“如果你非要离婚,我会强行侵犯你,不死不休……孩子早晚要适应我们之间的关系……”
“如果你不离婚,休怪我对你不客气……我来做这个喇叭……”
不论他们中的哪一个都是狠角,她必须得想法子保全自己。但在此之前,她必须保证除了他们三个,再没有第四个人知道。
这才是重中之重。
这个想法是很好,也很有必要。
不过陆相挽搁这才刚开始苦思冥想,她到底该怎么做。
茶几上的手机就弹出来一条短信。
“我是李岁安,你未婚先孕的事情,盛来已经告诉我了。你要是不想再被第五个人知道,你就来见我。南港街158号,下午三点,不见不散。”
陆相挽把整条信息完完全全读了三遍。她没法想象,薄盛来的手段竟然会这么卑劣。她不过是几天没给他答复而已,他怎么可以把事情做的这么绝。
他明明多一个人知道,她就会被多一个人威胁。无穷无尽,直至她放下南城陆家百年名门的名声为止。
但这放在整个南城,任谁都是不可能的。
除非他要滚出南城。
“薄盛来,你还真是够卑鄙的。”
陆相挽尽管再不愿,她也得依言出门。李岁安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怕就怕她才是那个大喇叭。
到了李岁安指定的包厢,里面空无一人。陆相挽只当是李岁安迟到了,心里没有防备,可稍坐一会,便失去了意识。
待再醒来的时候,就是一片黑暗。
她慢慢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是闭着眼的。而手脚也被束缚着,她左右扑腾,大概感觉到她是坐在一张木椅上。
“哟,醒了?”
这声音和薄何初差不多,并没有很沧桑的感觉,清亮活泼,应该也是个大学生。
“你为什么绑架我?”陆相挽尽管耳边已经能听得自己心跳咚咚直响的声音,但说话还是稳当的。
“绑架需要什么理由吗?小爷我做事,就凭心情。”
还真是肆意妄为。
不过这样的人才好被说服。既然没有什么必须的目的,那就可以没什么必须绑架她的理由。
陆相挽努力地调平自己的心跳。使它稳耐下来。因为如果她慌了,她就会处于下势。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哪家的小孩,但是你适可而止,现在让我走还来得及。”
“来不及。”
“陆、相、挽。”
陆相挽很惊愕,他知道她的名字,很大程度上就是冲着她人来的,而不是什么赎金之类的。这比有目的更可怕。
“你知道我的名字?”
陆相挽强装镇定,反复地回忆自己脑海里她认识的那几个屈指可数的男人。
有谁是既年轻又和她有仇的。
可她思来想去地,并没有思路。
因为没有任何人符合。
除了陆相央和薄何初,她不认识别的这个年龄阶段的。
“很难不知道啊,姐姐,薄时漠和你的婚礼闹得大街小巷,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弟弟我也不是瞎子。”
这话说得抑扬顿挫,尤其“姐姐”二字,调侃加上试探,可惜陆相挽的注意力并不在这里
她被他打断原本的思路,不过好在他话里话外给了她另一条思路。
“薄时漠?”
“你是冲薄时漠来的,对吧?”
南城虽然是礼都,但这种绑架老婆要挟她丈夫的新闻也会发生,她算是偶然看过一次。
对于薄时漠这种级别的富商,这种事情能发生在他妻子身上,也不奇怪。
“对又怎么样?”
他表面是吊儿郎当的模样,心里已然警觉,原来陆相挽倒也算是聪明,竟不是游城里那人传人的口里说的金丝雀。
“他不爱我,你抓错人了。”陆相挽没别的意思,也不是撇清关系。就是表达抓她是真没有用的事实而已。
“那你的意思是,我应该去抓那两个小的。”他在打趣,可陆相挽并不觉得好笑。
她心里一颤,说话也没了温柔和耐心。全然是一副在严肃地警告他的语气。
“别动他们,你要干什么冲我来。”
少年突然笑声如铃。
陆相挽蒙着眼睛看不见他的表情,分不清是他真笑还是虚假。
“姐姐别紧张啊,你都说了,我是冲薄时漠来的。”
这话几分调侃几分真,陆相挽辩不出来。但大概她是信的。
“你找他做什么?”
“不做什么,只是试验一下,他对你的感情,到底怎么样?”
他好像是笑着说的,陆相挽也听不真切,不过这句话倒更像是他说给自己听的。
“我都说了,他对我的感情不怎么样。你为什么就是……”
陆相挽是真的烦,她怎么就是说不动他,她和薄时漠之间还有什么感情?
“嘘——”
他打断她的话。
“大家都是成年人,要懂得眼见为实,耳听为虚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