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找到她们之后,吕皱早就开展了多方调查,自然是知道母女俩以前过的是什么苦日子。
想到书信中的内容,吕皱越发心疼婵娘母子俩。
一想到当年造成如今结局的恶人,心底对红勉教的恨意不断加深。
“光说不做假把式,你得立个字据,我们才相信你。”
率先反应过来的落离从婵娘子怀中钻出来,脸上恢复了一开始的脸色,语气坚定的看向吕皱。
见吕皱呆呆看着自己,落离皱眉道:“怎么,这事你做不了主,需要叫你家夫人来讨论讨论。”
“不必讨论,这件事情,我同意。”
就在这时,门外走来一个贵气逼人的妇人。
这位妇人穿着一袭华贵的锦衣,如凝脂般细腻的肌肤,在华服的衬托下越发光彩照人。
她脸颊两边都有一个酒窝,只是嘴角微微上扬,就给一种温柔贤惠的模样。
她的眼眸清澈明亮,看着婵娘子和落离,眼中没有一丝异样。
“我知道当年的事情,是我和夫君对不住你们。夫君有他的难处,他一直在找你们,如今可以的话,想要尽全力来弥补你们母子二人。”
落离一时不知道这夫妻俩葫芦里到底卖着什么药?
见婵娘子和落离眼中的不信任,傅氏直接让人拿出笔墨纸砚,在纸上书写了起来。
待写完后,干脆利落的在上面签字按手印,接着把纸递到吕皱的面前。
吕皱也随即在上面签字按手印,不仅如此,还把他的私印也盖了上去,最后把纸双手递到婵娘子手中。
“婵娘,这份手印一式两份,一份交给你来保管,一份留在我这。奏折我已经写好,只要你同意,我便上告天听。”
婵娘子缓缓抬起手,将纸接过,看着上面的字,一点点念了出来,直至最后一字,眼角的泪珠划过,内心早已五味成杂。
她一直强撑着,想等来一个结果。可如今结果出现在她的眼前时,婵娘子只觉得心底五味成杂,目光看向满脸担忧看着她的落离。
转过头,闭上双眼,任由眼泪肆意流淌。再睁开时,眼中多了几分决绝。
将纸张折起,走到桌前的烛火前,看着吕家夫妻,当着她们的面,将字据烧了个干净。
吕皱和傅氏没想到婵娘子竟然将字据烧了,“你...你这是....”
婵娘子语气平静的看着吕皱,“我不知道你过去经历了什么,但是我却清楚的知道,当年和我许下终生的是傅皱,不是吕皱。我此生只做麦家妇,不做吕家人。”
顿了顿,目光看向呆愣的落离,眼中满是柔和。
转过头看向吕皱,眼中尽是不容置疑,“但有一点,落离是你的亲生骨肉,我要你保证,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要以落离为主,永远做她的靠山,她的夫君由她自己选择。”
吕皱语气有些哽咽,但却异常坚定,“我答应你,落离从今日开始便是我吕家嫡女,我吕家上下都会成为她的护盾,她的夫君,由她选择,我们绝不干涉。”
“口头不算,立字据吧!”
吕皱直接哽住。
倒是傅氏看向婵娘子,眼中满是佩服和赞赏,朝着婵娘子行礼道:“多谢娘子成全。”
“夫人客气,我也只是为了孩子。”
“我明白,我也是一个母亲,自然知道你的用心。”
这边吕皱也写好了字据,只是这一次一式三份。
落离拿着字据,跟着婵娘子来到傅氏为她们安排的屋子内。
看着字据,落离看着身边平静的女子,半天说不上一句话。
“娘,你不怨吗?”
婵娘子看着落离,眼角带着苦涩,“自然是怨的,如果不是你爹,我们母女又会如此艰难的活着。”
婵娘子摸着落离的脑袋,“如今造成这般局面的,不是我们,而是这个时局。”
“娘,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大人的事情,少打听。你不是跟你爹说你没有那什么发言权吗?”
“这词不是这样用的。”
“不管怎么用,你现在最重要的是睡觉。明天还有一堆事情等着你呢?”
“知道了,知道了。今晚我和娘一起睡。”
“好。”
躺在床榻上,虽然闭上了双眼,但落离的脑子却在不停的转动。
平妻的事情搞半天是虚晃一枪,史料中的记载还算公允。只不过接下来的事情会如何走向,落离一时拿不定主意。
毕竟对于吕皱制造的经过提的不多,她很从零碎的史料中提出关键的信息。
看便宜老爹的状态,恐怕还处于韬光养晦的阶段,毕竟才再次进入官场自然要稳一波。
可惜落离却猜错了,次日第二天一大早,落离就听说她那便宜老爹直接在大殿上呈上来自红勉教的某位官员的恶行。
铁证在前,容不得那官员抵赖,直接下了斩立决。
此举直接惹怒整个红勉教,她的便宜老爹算是彻底火出了圈。毕竟担任的是礼部的尚书,却做着监察的活,可不得让众人震惊。
等吕皱回到家时,他的儿子吕威已经在书房内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