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居然如此不顾官体,不顾形象,就这样一路跑过来了。 瞪大眼睛,等那人再近一点之后,几个人的嘴巴惊愕得张大,可以塞进一颗鸡蛋。 来者居然是军部总参议长李兴鸿,他可是共和军大元帅大帅之下,三人当权者之一啊, 这是怎么啦? “总参议长…您…”领头的正尉官赶紧迎上去,正要立正敬礼。 “滚开!” 飞奔中的李兴鸿,一拳正中那个正尉的门面,一个四脚朝天摔在地上。 李兴鸿脚步不停,直奔大门而去。 几个守门的卫兵,看得是目瞪口呆。 敢情今儿个总参议长是来砸场子啊! 看着气势汹汹的李兴鸿直奔而来,几个卫兵很是自觉地缩到一边。 哎哟,别再遭一记老拳呵!咱惹不起还躲得起。 只见李兴鸿飞起一脚,踹向大门,却不料那大门虽然只是虚掩着,但上好的红木大门外包铁皮,着实沉重的很。 李兴鸿虽说是军人,但常年待在室内,跟一文官差不多,他那里踢得动这扇沉重大门。 这一脚下去,大门倒是颤抖几下,可没开多大个缝,倒是李兴鸿被反弹得一个倒仰,向后便倒。 幸亏此时他的卫士们紧紧跟着,手紧眼快,两名近卫扑上去,伸出手去扶住了正向后倒的李兴鸿。 另外两名侍卫却是急步上前,一人一脚,将李兴鸿未了的大业完成。 那两名亲卫都是武功高强之辈,两人同时一脚踹,那大门呯的一声便大开八方。 李兴鸿脚尖剧痛,此时却顾不得疼痛,他甩手摆脱两卫士的扶持,飞一般地向内跑去,边跑边大吼道:“许云媛,你给我滚出来!” 从地上爬起来的正尉官,他紧捂着眼睛,疼得眼水唰唰地落下来,想必此时自己已变成了乌眼青。 他很是委屈地望着李兴鸿远去的背影,心里吐着槽:你老这么大的官儿,咋也动手打人呢? 真要是论起来,十个李兴鸿估计也近不了他的身。 但谁能想到,自己好心好意的上去请安,这位大人扬手便是一拳。 军调司一众官员涌到自己的大门口边上,呆呆地看着李兴鸿飞快地向着院内奔来,嘴里还破口大骂。 看到半边眼睛已变成乌青的守门正尉官,众人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此公见人就打,还手谁也不敢的,躲也是不敬的,唯一能做的,便是让他够不着自己。 李兴鸿所过之处,顿时人鬼四散。 军调司情报署署长葛思尘,正坐在自己的办公间里,听到李兴鸿的破口大骂,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入娘的,该来的终于来了,想必大帅在鲁东南陷入了重重包围,或是浙军反叛的事情败露,这才让李兴鸿打上门来。 此时,军调司内位高权重之人,已走得只剩下他一人,他得守住最后一道坎。 只见他站起来,扶扶帽子,整整官服,大步向门外走去。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有些事情,作为军调司的高级官员,现在都还不能让眼前这位暴怒的总参议知道。 “总参议长!”葛思尘出现在李兴鸿前进的路上,沉着地向他行了个军礼。 李兴鸿气喘如牛,数百米他是冲刺过来的,已是上气不接下气。 他歇了会,大口呼吸几下之后,才道:“许云媛呢,你的掌门在哪里,让她出来见我!” 李兴鸿脸色苍白,怒目圆睁,可眼前的葛思尘,不是守门的正尉,出手便打显然是不合适的。 葛思尘很冷静地回复道:“回总参议长的话,许司长早在十日之前便离开武昌总部了!” “离开武昌总部了?” 李兴鸿一阵冷笑,“她离开武昌,我怎么就不知道,是不敢见我吧,滚开!”伸手去拔拉葛思尘。 葛思尘站得纹丝不动,铿锵有力道: “总参议长,许司长的确不在军调司总部,她已走了十日多,而且我身后已是军调司重地,没有大帅和司长本人的许可,任何人等不得随意踏入此后。” “许云媛到底去了那里?” 李兴鸿冷静了不少,葛思尘说得这些规矩,他还是了解的。 所以,他停止步伐和手上的动作,只是动口。 葛思尘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尚大人,您觉得许司长行事,会给我们这些下属打招呼吗?我只知道许司长带走了特勤队所有人员!” 李兴鸿慢慢地平静了下来,脑子瞬息之间转过无数个念头。 十日前,许云媛就已离开武昌,算上时间,这期间不正是李存智到绍兴府的时间吗? 她玩了一个不在现场的托辞,目的显而易见。 这么说,那个胡瑶香已然落入了李品璋的手里,而李老爷子也就知道,陈天华早就清楚,父亲之死,跟他李存智有直接关系。 这个念头一起,李兴鸿不禁打了一个寒噤!如果真是这样,大事不妙。 不知道陈天华是否知道,当时他李兴鸿也在船上,而且是具体指挥抓捕,命令开枪的那位年轻军官。 李兴鸿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本来还担心对方死缠烂打的葛思尘,顿时松了一口气,只觉得后背凉嗖嗖的。 此公真得要大闹军调司的话,自己还真就无法可施,总不能喝令军调司警卫人员将他拿下吧! 走出军调司,李兴鸿的步子是越走越慢,脑子里刚刚闪现的那个念头,宛如一条毒蛇,撕咬着他的心。 许云媛故意让胡瑶香落到李品璋手上,让李存智知道,陈天华早就清楚,老爷子是陈老七之死的始作俑者。 从而,让李老爷子以为陈天华总有一天,为报杀父之仇而害他,所以,他来个先下手为强。 李府跟陈天华闹翻,最终让陈天华下决心灭了李府,许云媛应该是受益者。 想到这里,李兴鸿的手,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