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得要到三更时辰了。 “阿静…” “嗯!” 韩静应声起床,她和衣躺着也是闭目养神,没有丝毫睡 意,都很紧张。 “我们走吧。” “嗯。” 俩人穿戴整齐后向电务处走去。 “谁?口令?”门哨见动静,端枪低喝。 “幺鸡!”于洋平静回答。 司令部最近口令几乎都是麻将牌,欧阳明每天随机摸出一张牌就是当晚口令。 门哨这是在履行职责,在这个时候见一男一女过来,明白这又是重要电文要处理。 “长官好!” 两门哨立正敬礼,眼梢还是禁不住瞟了一眼韩静。 于洋他们一边还礼,一边走进电讯处帐篷。 话说华西林和肖大志俩人这边。 他们在树林里,被雨中淋了近二个小时,浑身湿透,小个子肖大志冷得忍不住“阿切…”一声。 好在他掩住口鼻声小,加上还有雨声干扰,门哨没有听见。 “华副校,估计他们今晚又不会来了吧,都三更天还下着雨…”肖大志有些受不了啦。 “再等等,听说这两个人要来电讯处处理上峰密电,大都是三更天,我们两个钟头大雨都煎熬过来了,现在雨开始停了,这样撤回去,岂不是功亏一篑!”华西林鼓励同伴坚定信念。 雨已完全停了,他们俩人把雨衣褪去挂在树上,脱下衣服裤子拧干再穿上,正在忙乱中,就听到门哨询问口令和回复声。 两人急忙伏下身子,清晰地看到一男一女,气定神闲地掀帘走进电讯处帐篷。 华西林和肖大志俩人,又往帐篷靠近些,依稀听到里面说话声,但听不清具体内容。 他们也不敢再靠近了,因为除了电讯处这两个门哨,不远处,还有警卫营的流动哨在帐篷四周。 在电讯处周边,不是当晚值班人员或未经许可者,是不能靠近电讯处的,就是自称电讯处长官也不行,一经发现,一律按间谍论处,卫兵可当场击毙。 一会儿,华西林他们听到帐篷内“…嘀、嘀嘀嘀…”的电讯发报接收声音。 华西林狞笑着轻打了肖大志一掌,小声道: “终于逮住他们了,我今天才开始怀疑,这个于正尉和韩协尉两人,有可能就是冒牌货,是敌人调包进来的间谍,不显山不露水的,太狡猾啦!” “这次我们可以立大功了,嘻嘻…”肖大志心喜的窃笑着,恍忽有大把银元和晋升命令,就呈现在眼前。 直隶州的具体内容很长很多,于洋他们没法记得,但核心内容就是三个部分,他们牢记于心,然后撰写成文稿,然后译成摩斯电码发了出来。 前后发文也就半个多小时,等到对方回电说收悉之后,他们关闭设备,然后离开电讯处。 华西林挥了挥手,与肖大志尾随跟上,想搞清楚这对男女的真实身份和住址,以便及时报告司令长官李纯和他的卫队,先把他们抓起来再说。 华西林和肖大志属于非专业特工,严格意义上讲,只能算是密探,让他们来跟踪于洋和韩静两人,简单是班门弄斧。 尤其是肖大志,他属于后勤部队,又非军校出身,其脚步紊乱而轻重不一,在雨后泥泞的路面上行走,弄出声响早被于洋和韩静他们发现了。 于洋轻轻拍了拍韩静的手一下,突然稍加大步伐向河边方位走去。 韩静当然是心领神会,她也加快步伐跟上。 俩人走到另一片离开军营远点的林子里,陡地闪身躲在树后。 华西林与肖大志两人,忙不迭掏出佩枪,一步步向前搜索。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环境下,静者能嗅觉到动者的存在和位置,而动者对静者却毫无感觉。 见二抹黑影临近眼前,于洋和韩静几乎是同时出击。 于洋扑向高个子,韩静则扑向矮个子,双双匕首出鞘,寒光一闪。 “嗖…” “嗖…” 二声冷刃抹脖子,很轻微的清脆声,在静谧的深夜里响起,一抹抹液状物喷撒出来,嘴里还发出轻微的“咕噜…”声。 华西林与肖大志两人,连呼叫话都来不及喊出,枪也来不及开,身躯就如一滩软泥,倒在树林的泥地上。 一刀毙命,还不发出任何声响,当然以抹脖子,切断主动脉为最快最有效,对手往往没有任何反应,就瘫倒毙命。 韩静从小习武,她深谙此道,但毕竟这是第一次贴身杀人,事后腿哆嗦手有些颤抖。 “快走!” 于洋拉起她的手,往自己的帐篷快速走去。 俩人到了自己帐篷里,双双将沾上鲜血的衣裤褪下,先放入空箱中,换上干净的军衣裤,待天亮之后,设法与欧阳明商议之后,想办法撤离。 …… 一声汽笛响。 段帅在警卫团的严密护卫下,从商丘督师溃败后返航郑州中心火车站,又上到停在军用站台上的军列。 他在随从副官、参谋和众侍卫们的簇拥下,走到总司令官阁下的那节豪华车厢。 在隔壁车厢,那是北军总司令部作战室,参谋本部的各处长,高级参谋都杵在那里等他训话开会。 这次按照新的作战计划,他亲率总预备队的北洋陆军第六军,约三万八千人骑,秘密移动至商丘,会同商丘和徐州守军,合计七万之众,以排山倒海之势,突袭共和军的右路驻地-周口。 可让他万万没想到,却遭到共和军的三面伏击,对方像先知先觉似的神兵天降。 北军损兵折将,大批辎重武器,重炮等撤退时来不及拖走或销毁,都资敌了。 这次偷袭中了埋伏,死亡和被俘投降的共约三万余人,他折返回郑州,商丘暂由王遇甲等人坚守着。 据战报: 中路军李纯的先头部队,杨更和师成功突入许昌城,在后继梯队郑俊山师跟进,准备扩大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