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省新军第一镇,现下辖三个混成协,孙勇的第一协,陈天华的第三协,还有刚组建完毕的第二协。 第二协的协统官是李三公子李品璋,名义是代理协统官,主要是为了掩人耳目。 李品璋从东京陆军军官学校毕业至今近六年,从没上过战场,也就毫无寸功可言。 而孙勇跟随李存智打过义和团,在煤山镇围剿金天彪的保安大队,后又参加冬季剿匪,战功赫赫。 要说参加战斗次数最多,战绩辉煌的当推陈天华,所以,他是全军中威信最高的一位年轻将军,有人羡慕,有人妒忌。 去年,新军只有孙勇的第一协,外加李兴鸿的第六混成标团与李品璋代理的近卫标团,以及镇直辖警卫营,炮兵营,工兵营等。 新军共有六支代表队参赛,主要参赛项目为步兵卧姿百米射击,障碍赛,骑射;步战格斗与拚刺;班组战术攻防; 比赛结果,是李品璋的近卫标团代表队成为头名状元,李兴鸿的第六标团成为次名榜眼。 明眼的行内人都瞧得明白,李兴鸿所率的第六标团,明显让着李三公子,让他的近卫标团摘取桂冠。 今年比赛规则改了,新军就以协为单位,共三支代表人,但人数增加,项目增加了火炮,掷弹筒,轻重机枪,手榴弹投掷,步骑炮多兵种协同作战等,全方位比拚。 陈天华听从许云媛提示,告诉李兴鸿,让顾祝年率别动队一个排加入代表队,让他跟陈二一起分工训练。 比赛前夕,陈天华要求全体队员们,就像上战场一样拚命,比赛要赢得头名桂冠,不许谦让,否则,军法从事。 三天比赛下来,陈二和顾祝年俩人率领的代表队,终于以总成绩第一名夺得全军总状元。 正月十二日这天清早,陈天华作为新军副总参谋长,第三混成协协统官,着一身崭新的军礼服准备前往旗营大校场。 “夫君,我也想去大校场看看这隆重的颁奖典礼。”李淑贞对陈天华说道。 “父亲,孩儿也想跟随母亲一起去观看。” 今年四岁的陈明诚长得虎头虎脑,说话却很老沉,显然是教书先生的三字经等四书五经弄的。 那时候没有幼儿园之类的学堂,从三岁开始,家里请一私塾老先生前来教学,没有别的可学,就从三字经开始,英文他母亲在教。 “好吧小虎,那咱们一家人就坐马车去吧。”想到带儿子去开开眼界,陈天华欣然同意。 “谢父亲成全。” 陈小虎给陈天华鞠了个躬,牵上母亲的手往院子走去,那里放着一辆煤广自治区特制的防弹马车。 防弹马车外观普通,内饰不错,空间也很大,陈天华一家三口坐在里面很舒畅。 马车缓缓而行,飞鸽等二十余护卫左右保驾护航,到了陈二,顾祝年他们代表队下榻的军营地,全体八十余名队员都已整装待发。 两支队伍合并一处,陈二和顾祝年他们率队策马前往旗营,后面才是陈天华的马车和护卫。 一路上人山人海,这几年杭州城里的老百姓,前往旗营大教场看比武的人很多。 在时下正月间,老百姓又没有啥娱乐活动,除了喝酒打麻将就没别的事可做,有大场面比武那敢情好,大伙争先恐后去了抢个好位置,警戒线外站着不嫌累。 陈天华他们是去观礼台的,自然是走旗营东门。 顾祝年策马打头前行,刚转入旗营东门直道,却又停了下来,他看着策马赶上前来的陈二,脸上露出慎重之色,在马上微微向陈二倾过身子,小声道: “副标统大人,好像有麻烦了,恐怕是冲着咱们来的。” 陈二闻听大奇,这杭州城里,光天化日之下,是谁敢对他们下手不成? 抬眼望去,顿时也睁大了眼睛。 “哇噻,好大排场!” 全身的崭新军礼服,金灿灿肩章,胸前还有弧线状的装饰锦穗,一袭大红的披风垂下,高筒马靴锃光瓦亮。 马的左侧挂着带鞘的马刀,右侧则是一支毛瑟m1888制式步枪。 最离奇的是胯下之马,百多人的队伍居然清一色的是白马,高大魁武。 陈二回头看看自己的部下,脑子里只转着两个字,寒酸。 虽然队员们都身着礼装,但胸前装饰品没有,披风和高筒马靴,除了陈二和顾祝年二位长官,其余都没有。 马上挂着的步枪也是乱的,有村田二八式,三零式,仿毛瑟m1888式,反正是五花八门。 胯下的马更是五颜六色,驳杂不齐。 映着早上的阳光,这些金灿灿的肩章,和黑色高筒马靴是闪闪发亮,晃花了陈二等人的眼睛。 玛的,这是谁的部队?像是仪仗队嘛!陈二心里暗忖。??一众骑士呼啸着冲出东门,在离顾祝年的先头队伍不到二十步的地方齐齐勒马,战马长嘶,人立而起。 不过美中不足的是,这些骑兵们显然缺乏严格配合训练,跑起来还能看到队列,这一停立即显出了马术的差次不齐,有人冲出了半步停下来,有的却落后半步。 就这半步,大煞风景。 顾祝年扁扁嘴,策马向前数步,随着他的动作,身后别动排四十骑都同时策马向前,十人一排,相间有序,整整齐齐,每匹马的马头简直可以用尺子拉过一般齐头并进,手都摸上挂在马侧的长枪。 众人的目光都瞄向顾祝年,只待他下令。 虽然两者之间只有数十步距离,但他们的战马都是精选出来爆发力极强的战马,这个距离也足以让他们跑出速度,发出致命一击。 前后百余名第三协的新军官兵们沉默不语,但久在战场上厮杀而磨练出来的杀气,却迅速弥漫开来。 对面的大部分骑士还浑然不觉,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