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先生,全区清乡土改工作进行得怎么样啦?”陈天华忽然扭头问廖云鹏。 廖云鹏呢,此时他正在观察李兴鸿的嘴脸,注意力不集中,一时没反应过来,“啊…进行得很好,顺利!” 发现旁边几个人都以一种异样眼光看着他,这才反应过来,主公问他,那自然是要具体的数据,可他这一回答,明显是不着边际。 廖云鹏一阵噪聒,不由得老脸一红,显得很不好意思。 他是个书呆子,要论反应敏锐,自己还真是不如许云媛和郑坤俩人,只要陈天华一提,他们二人就能心知肚明。 “老区除了煤山,槐坎这两中心城镇,许多村乡都划归这两个镇管辖,一切正常,而新区今年剿匪之后,行政区域划分为九个镇,除了牛头山镇之外,其余八个乡镇都是新成立的,清乡土改工作队都派下去了,罂粟地全部铲除,阿片收缴捣毁才刚结束,现在主要是救济补贴,在做大规模的调查摸底,这比当初在槐坎镇的工作量要大得多。各镇的数据已报上来了,区里正在整理中,年前整理完毕。”回过神来的廖云鹏,认真回答还是着调的。 “无论如何,要在年前将救济粮食,物资,以及救济款到达每户百姓家里,特别是取暖的铁炉子和煤,让大家先过个大年,不能有冻死、饿死的现象出现。”陈天华强调。 “总督大人,这批救济钱、粮、棉被棉袄和铁炉子等已发放大半,可以说区政务委衙门里负担极重,要不是今年您从下面收缴上来这大批银子,加上区内煤山、槐坎等老根据地工农商各方面税收收入,还真是难以支撑。” “您知道,各镇农田水利也是一大块,驰道修建,虽说是各地征集民夫,但按照区衙门实施的新政,是要付钱的,这又是一大块。再有就是军晌,什么都能欠,这一块不能欠!” 旁边负责财政的郑坤接过话题,他开始滔滔不绝,脸拉得老长,又习惯性地变成了苦瓜脸。 陈天华不由得大笑道: “郑先生,一说到钱,你便哭天抹泪地,这些钱都不能省啊,地盘与人口是我们自治区的根本,吸纳人口是为了今后长期发展,有人丁,便有足够的兵源和劳动力,才有足够的赋税,所以说,这一块是不能省。” “其它几项,不用本督细说,你们都明白这其中的道理,我们有煤山槐坎的清乡土改经验,农田水利,可是饭桌菜篮,民以食为天,轻忽不得,驰道,这是基本设施建设,老话说得好,要想富,先修路嘛!” 室内几人愕然,这是什么老话呀,谁都没有听说过,陈天华也懒得管他们能否听懂,继续道: “兵饷,更是不能欠的,当兵吃粮拿饷,那是他们拿命换来的。郑先生,你也不用故意叫穷,有多少家底我心里还是有数的,从今年开始,我们在区内外的投资,正在陆续回报,今年主要是拓展地盘增加了救济这块,头两年,肯定会难一些,但再难,还能比我们刚进入煤山镇那时难吗?“ 几人从煤山镇初期开始干了人,听到陈天华这话,倒是都笑了起来。那时倒真是吃了上顿愁下顿,家无隔夜粮啊! “这不能欠,那也不能拖,可就是最大的家产,金山银山也不够这么折腾啊,哪块都在申请要钱,都是紧急或重要的,可愁死我了呀。” 郑坤是个谨慎从事之老实人,他那里见过有这么大手大脚花钱的主呵。 “不要老想着节流,要更多地想到开源,明年咱们多搞些投资项目,流动资金可以向丰众借支嘛。” 陈天华笑笑道: “不要忘了,我们才是最大的奸商,无奸不商,这不是什么坏事,放心吧,等咱们开年把这余下八个镇的官吏体系组建好了,一切就好顺利成章,慢慢就会好转,不过眼下要过大年限,也只能这样。” 说起广德余下八个镇的官吏体系,廖云鹏是欲言又止,明显是怕得罪人。 冷眼旁观的李兴鸿知道他想说什么,忽然开口道: “少将军,咱们驻军剿匪进展顺利,所到之处,镇压并驱逐土匪恶霸,而廖主任他们清乡土改工作队紧随其后,开展进一步的工作。” “前期军事调查处做得很出色,收买了大批当地乡绅,小吏,这为以后的平稳过渡起到了积极的作用,另外,他们培养了暗中投靠我们的当地人,结合廖主任他们培养的会办,现在已逐渐掌握了这些地方的行政大权,正在平稳过渡中。“ 许云媛坐在椅子上,诧异地看了一眼李兴鸿,向他微一欠身道: “李大人谬奖,这只是云媛的本份而已,都是为了咱们煤广自治区的发展。” 她心里明白,自从她为陈天华生子回来之后这几个月里,李兴鸿像着了魔似的紧盯着她,弹压她,车辇只是一个借口而已。 现在,两人的关系已渐行渐远,近期更有水火不容,针锋相对的苗头。 可他今晚是怎么啦,只怕没安什么好心,还有下文。 “不过…“ 李兴鸿果然来了个转折,“虽说镇长人选由区政务委麟选派出,但下面镇公所里的众多会办,小吏,大多数是当地人,是由调查处甄别,这些人的履历、关系现在都还在调查处手中,既然他们都甄别过关了,便已算是煤广自治区的官吏,云媛处长还应尽早将这些人的档案关系,移交给廖先生他们,以便廖先生对这些人有一个统筹的安排,以利于将来对这些地方的统治啊!” 果然来了,这戏肉还在后头呢! 许云媛本就疑惑的脸庞,立时便扳了起来,只见她柳眉紧皱,看着李兴鸿,说道: “移交这些人事档案那是自然的,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