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子林似乎进入了疯癫状态,他不断地打开已经贴上标签或封条的箱子,双手拿起一锭锭金子或银子左看右看,口中还在嘟喃,“这是我的,这些都是我的,哈哈!” 偌大的金库里,大伙都冷眼瞅着唐子林,他像个疯子似的,一个人在那手舞足蹈的表现。 忽然,他猛地转过身来,手上抓着两锭金子,兴奋地走到陈天华面前,激动道:“将军大人,你答应过我的,这些财物都要分我一部分,我不要多,只…只要二成怎样?现在我就去叫弟兄们来搬。” 话音刚落,还没待陈天华有任何表态,他自个抓着两锭金子就往金库门走去。 偌大的金库内只有一盏蜡烛灯,光线昏暗,唐子林向前走了几步,朦胧中看见地上一堵黑影,他惊得此步抬眸,瞧见飞鸽和五个近卫叉脚站立,冷冷的挡住去路。 “飞队长,请让路。” 唐子林完全被黄灿灿的金子给迷惑住了,他竟然没察觉到死神已经降临。 “对不起了四当家,没有将军大人的命令,这里谁都不能出这金库的门。”飞鸽手按刀柄冷冰冰说道。 唐子林这才意识到了什么,他的笑容一下子凝结在了脸上,扭头对着陈天华大喊: “将军大人,这是你答应给我的金银,你…你可不能言而无信啊?!” 陈天华这才把低头沉思的头抬起,双眼像鹰隼般注视着唐子林,冷哼道: “唐子林,你贪财好色,为一个风尘女子,就随意出卖自己拜把兄弟,恐怕连自己的祖宗你都敢卖,你这种不仁不义的小人,要这么多金银财宝有何用?” “本官问你,每次张仁奎下山抢劫杀人,你是不是就在他身边,每次杀戮应该都是你一马当先,是与不是?” “不…不是这样的,不…” 唐子林连忙为自己辩解,但他发现无论他怎么辩驳,都将无济于事。 他的心一下子坠落谷底。 呆呆站了半分钟,他突然大叫一声,随手将自己手中的金锭砸向卫队长飞鸽。 高度警惕中的飞鸽,猛地闪身躲开,金锭则砸在其身后二个近卫的前胸。 虽然只是两块金锭,但唐子林功夫深厚,抛出去的金锭势大力沉,宛如重锤,顿时把二个护卫给闷翻在地。 “啪…啪…”他乘势左右二掌,击开另别二个近卫,准备飞腿踢开屋内最后一门卫士,夺门而逃。 “哪里走?” 说这迟,那是快,只见飞鸽呛啷一声抽出腰刀,当头向唐子林劈来。 慌乱中的唐子林猛一闪身,伸出鹰爪手想空手夺刀,那知陈天华已然出击,只一刀劈断其右臂。 “啊…” 唐子林惨叫着血流如注,断臂的痛苦让他几欲晕过去,不过对生的渴望,他护着伤口仍向门口奔去。 在七大高手围堵之下,他纵然武功最高,也是插翅难逃,死亡命运早已降临。 飞鸽乘机追上二步,与门口的最后一位近卫,前后夹攻,连劈几刀,刀刀击中其要害。 其中一刀将唐子林脖颈割断,头颅只剩一张皮挂着,血如喷泉般溅向洞壁,身躯轰然倒地。 飞鸽将雁翎腰刀在他身上擦了擦,嘴上嘟嚷着,“麻痹的,这厮武功不弱,要是他手上有兵器,还真有些难缠呵。” “他功夫自然不错,否则张仁奎不会挑他当四当家,只是此人太贪,贪得辩不清形势,称得上是要钱不要命。” 这后半句里,陈天华实际已说明唐子林为啥,会命丧金库的原因了。 唐子林此人生性狡诈,为人不仁不义,双手沾满血债,自然触犯陈天华的道德底线,为他所厌恶不齿。 但他这次确为新军偷袭龙王峰立有军功,并率众放下武器投诚,陈天华本意是冷处理,既不会重用他,也不会杀他,准备事后让他去中心牧马场做个小官吏。 没想到,他准备拉上一帮投诚的匪徒,另起炉灶,临行前还天真的自不量力,居然要求陈天华履行事先承诺。 这岂不是自讨绝路?! 所谓的事先承诺,那是陈天华在战事逼迫下的虚情假意,也叫兵不厌诈的诡计。 没想到,唐子林自个拎不清,被金钱迷了心窍,咬住不放的非要去寻死,逼陈天华起杀心。 “把他拖到后山埋了,血迹都擦干净。”陈天华凛冽道。 “遵命。” …… 当陈天华在飞鸽等二十个近卫簇拥下,走出后山来到龙王庙前,所有俘虏和降卒都集中在那,其中就有想跟着唐子林提前下山的那三十余名匪徒。 他们见到唐子林没有跟出来,脸色都变了。 “老树山的兄弟们,大家都不用东张西望,本官做事一向光明磊落,唐子林背信弃义,两面三刀,完全就是个被世人唾骂的小人,这是不争的事实。” “据查,唐子林这些年犯下累累血债,并不比匪首张仁奎少,是主犯之一,实属罪不能赦,这种人留在世上,只能是个祸害,刚才他居然以功要挟本官,被本官就地处斩了。” 下面静谧如水,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 “但在场的老树山兄弟们不一样,你们身上没有血债,本官决不会为难与追究,还是那句话,先前主动向新军投诚,放下武器的百余位兄弟,每位赏二十块银洋,若想回家的,再发路费三块银洋,如若想留下来参加煤广自治区建设的,本官热烈欢迎。” 陈天华这番讲话,事实上是真真假假,但意图表达很清晰,那就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所有人开始交头接耳,相互交换看法。 这位江湖传奇人物的话,颇有意味深长的味道,接触到他的目光,周边的人都是一个凛冽,下意识的站得直些。 自煤广自治区成立以来,陈天华威权日重,他心思慎密,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