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这些都是你的了,快吃吧,我们都饿坏等不及了!”幼娟一手拿着剥开的蕃薯,一手端着木质瓢舀陶罐里面的粥。 像她们起那么早,饥肠辘辘很好理解。 布袋上留着二个鸡蛋和一个蕃薯,还有一碗粥,这也是母亲分配好的早餐,给土根是二个熟鸡蛋。 陈天华正准备伸手去拿熟鸡蛋,忽然发现大姐亭娟的几根手指上,都流出一丝丝的血液,忙上前观察。 发现她的十根手指,除了二只小指,其余八根都不同程度的被倒钩刺划破,密密麻麻的都是划痕。 有几根手指划伤成度还蛮严重的。 大姐亭娟性子急,可能光想到要提高速度,想到多挣些钱还清债务,也就不管不顾那些倒钩刺了。 倒钩刺划破皮肉,一旦长时间接触水、土和蚯蚓,非常容易感染发炎,稍有不慎,在缺医少药的当下,会产生严重后果,例如败血症之类的。 看到这些,陈天华不寒而栗,心里既难过又内疚,他只强调效率,竟忽略了让她们自我保护。 陈天华用手势问亭娟:“疼吗?” 她似乎懂了,微笑着手势回复:“不疼,没事的!” “哥!我也划破的呀,你怎么就不看看我?”幼娟撅着小嘴,把手伸到陈天华面前,有点小妒忌。 他扭头看了一下小妹幼娟的手,确有不少划伤,但成度轻的多。 小妹她比较机灵,懂得自我保护,当然速度肯定慢些。 “你伤的没有大姐严重,就只会偷懒,等会到了镇上,哥买些红药水给你们消消毒,再将消炎粉给你们敷上就好啦。” “呵呵…”幼娟不服气地扮个鬼脸。 …… 他们将钓杆等工具放回杂物间,带上家里的小盘秤到镇上集贸市场去了。 这次陈天华有经验了,十二三斤的大湖虾,他分批拿出来慢慢卖。 二两、三两的不嫌其烦。 姐弟妹三人分工,他负责称秤、算帐,幼娟负责收钱,而亭娟则负责看护好虾,别让那些贪图小便宜的人,来个浑水摸鱼…… 约摸过了近一个多小时,虾终于卖完啦。 陈天华清点一下,哎哟,卖得六个银圆加十几个铜板,很不错呵。 三人高兴得难以言表。 这时,他抬头望了下天空,赤红的太阳差不到已到了头顶,这应该是十一点半钟左右。 快到正午了,赶紧去买点东西,然后回家。 双栖镇上新开了一家大型杂货店,主要是卖日用品,据说有高端洋货。 陈天华想来这里碰碰运气,看看能否买到他所需要的洗涤用品。 来到杂货店柜台,他伸长脖子东张西望,就是没瞧见自己想要洗涤用品,颇有些失望。 “嗨嗨嗨…小鬼头,看什么看…不买东西就赶快让开,别挡着客人进来…” 一个身着细布条纹短衫,年约二十七八岁的店伙计,瞧见三个衣衫褴褛,提着水桶、手拿秤杆的少年男女,在自家店面前东张西望,十分不悦,就大声吼叫驱赶。 “谁说我们不买东西了?我要的你们这里没有…”陈天华见这店伙计如此无礼,就反唇相讥。 “哎哟…口气倒不小…你要买甚东西,说来听听?”那店伙计见陈天华姐弟仨,一副穷酸相,很不以为然的鄙夷。 “我要洋毛巾、牙膏牙刷、香的洋皂和护肤品,你这里有吗?”陈天华张口就来。 “说甚?” 那店伙计听到陈天华报出这些名词,就变得惊愕失色。 这些都是进口的洋玩意儿,普通老百姓别说用,连见都没见过,那能随口而出呢? 碰上一个偷鸡摸狗的小赤佬,老三老四的来这里故意捣乱! 那伙计暗忖,咧嘴冷哼道:“本店什么洋货都有,只怕你没钱买,也买不起?” 陈天华那吃他这套,他提起装着银圆铜板的蓝布袋子,往柜台上呼地一甩,“哗啦啦…”声响。 “伙计,你开门做生意是求财,眼光就如此势利?”陈天华的气势和说话口吻,跟他的年龄和衣着打扮极不相称,就像是有钱人家的小开。 这么一争吵,旁边围观上来不少人,也有西埠头村的村民,他们可认识陈天华姐弟仨。 这不是陈老七家的小子土根嘛,来这里做甚? 看热闹,茶余饭后嚼舌头,这是时下社会里的一种普遍现象,都是无事可做无聊惹得祸。 就在店伙计脸红耳赤下不了台时,从店里面走出一位四十六七岁的中年男子。 他身材修长、外表斯文,身着淡灰色丝绸长衫,看架势不太像是店伙计。 他就在这店里面,刚才是冷眼旁观,见店伙计应付不了,只好出面。 “大掌柜…惊扰到您…罪过…”那伙计低着头毕恭毕敬地站在一旁。 大掌拒定睛一看,瞧见这一男二女,衣衫破旧,顾前盼后在柜台前徘徊。 而面前这位虎目圆睁的少年,眉清目秀,秀长健壮,虽衣着简陋,面色黑黝倦乏,但语言流畅、犀利,像是个有学文之人,炯炯有神的双眸中透出一股英气。 大掌柜抱拳作揖道:“小先生,刚才伙计有些怠慢,本人给你赔罪,看看你需要点什么?” “小先生…” 陈天华自穿越至今,第一次被人尊称为先生,倍感亲切和尊重,至于前面那个修饰用的‘小’字,他都没怎么在意。 只见他双手一抱回礼,脱口而出道:“老板,我想买点毛巾、牙膏牙刷之类的东西,是第一次买,请帮我推荐一下。” 陈天华口中出来的每一个词,都让这位大掌柜怔愣得吃惊不小。 首先,老板这称谓,是北方京城里唱京戏里面的大腕,恭称为老板。 还有就是沪上洋行里也有这种称呼。 再再,就是东南亚一带做生意的掌柜,那里人习称老板。 而在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