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了。”
总算知道了虞柔在哪儿,靳承川迫不及待,起身就要走。
“三哥。”靳玉执抓住他的手腕,声音吃力而嘶哑,“那里监视很严,不能轻易前去,你再多跟我说说你这次见女王和裴吉文森特的细节吧。”
郊外小别墅的门口有四个保镖,方圆两公里内的暗哨保镖,也有至少四个,靳承川贸然去,可能不仅见不到虞柔,还会暴露他。
这次只是打了几下,是警告也是威慑,一旦暴露他当‘奸细’,裴吉文森特会第一个杀了他。
靳承川并非沉不住气的人,薄唇微张,认真而严谨的跟他说起白天在酋宫的事。
靳玉执安安静静的听完,本就虚白的脸色逐渐凝重,“以我对裴吉文森特的了解,虞柔估计已经不在郊外小别墅,他若不想放手虞柔,一定会第一时间安排泰德给虞柔转移住所。”
靳承川俊美的脸庞跟着严峻起来。
“虞柔的新手机大概率被裴吉文森特收了,以虞柔的名义跟我保持联系,不能以失踪报案,查电话的IP地址恐怕也不对,若是换了住所,那就难见到她了。”
靳玉执短暂沉默,几次欲言又止,“三哥,你……信我吗?”
“信,但不全信。”
这个答案,靳玉执已经很满足,“能得到三哥哪怕一分的信任,都是我的荣幸。”
靳承川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少说漂亮话,说说你的想法。”
“裴吉文森特目前是信任我的,我要见虞柔,比三哥容易很多,只要三哥信任我,我可以帮三哥去见她,甚至,我可以帮三哥策划这整件事。”
靳承川盯着他虚弱清隽的脸庞,微微挑眉。
这趟来非酋国,靳玉执似乎变了不少。
之前死活不肯说出幕后真凶,更不肯选择站队,今晚居然主动要求帮忙制定计划。
靳玉执堵唇咳嗽,忍着嗓子火烧火燎的疼,继续说:“三哥有话要我带给她吗?”
靳承川短暂沉默,一番思量后摇了摇头,“没有,不必让她知道我来了,免得她担心,影响她的判断力和决定,反倒危险。”
“理解,咳咳咳……”
嗓子疼得像吞刀片,却强忍着说了太多话,靳玉执咳得越来越厉害,清瘦的身姿病怏怏的。
靳承川什么都没说,起身离开了卧室。
靳玉执本以为他走了,正要缩回被窝里,就看见他端着一杯温水进来。
他重新走到床边坐下,贴心的给温水插上吸管,递到靳玉执嘴边。
靳玉执怔住,受宠若惊:“不敢麻烦三哥照顾,我自己来就好。”
靳承川蹙眉不悦:“让你喝你就喝,哪这么多废话,一个大男人,跟谁学的这套唧唧歪歪的做派?还是嫌嗓子不够疼?”
“……”
被训了,靳玉执一点没吭声,老老实实的张嘴咬住吸管,快速喝了大半杯。
他藏在被子里的手,紧紧攥住床单,压抑住内心的一抹复杂。
自从母亲离世,他这些年的小病小痛几乎都是自己一个人熬过来的,还是第一次将最脆弱的一面展示在靳承川面前。
这个被他羡慕嫉妒,甚至恨过怨过的男人……
“三哥,女王才当政非酋半年左右,她只有话语权,没有实权,非酋国的大部分军权都在裴吉文森特手里,财权在首相大人手里,女王早就十分忌惮裴吉文森特,三哥可以借此机会扳倒裴吉文森特。”
靳承川轻笑:“你倒是跟我想的差不多。”
靳玉执继续说:“但是女王不会轻易降裴吉文森特的权,得抓住他恶贯满盈的证据,还得找一个代替裴吉文森特管理军权,并且能为女王所用的合适人选。”
靳承川略微深思,“拜伦侯爵?”
靳玉执摇头,“拜伦侯爵不行,老油条一个,他一旦握了权,女王很难管控到他,得选一个经验不足又名正言顺的。”
“你有想法?”
靳玉执深褐色眸子泛起微光,“裴吉安斯。”
他撑起乏力的身体,从床头柜抽屉里拿出纸和笔,“这是裴吉安斯的一处私宅地址,他老婆快生了,最近很少回公爵府,基本就会待在这里。”
靳承川打量他,眼神里略带赞许,“长本事了,从哪儿知道这么多?”
“这都是小事,不算什么,我还知道很多劲爆的大秘密,三哥想知道吗?”
靳承川从来不是爱八卦的性格,沉了声线吐槽他:“夸你一句,尾巴还摇上了?”
他憋笑:“难得被三哥夸一次,可不得多骄傲一会。”
懒得跟他贫嘴,靳承川将写着裴吉安斯住处的那张纸条折叠收好,再次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
“吃过药没有?”
靳玉执点头。
“什么时候吃的?”
“大概两个小时之前吧。”
那怎么还这么烫?
靳承川神色严峻,一言不发的起身离开。
靳玉执以为他终于要走,“三哥慢走。”
刚说话,靳承川就转头进了厕所,取来一盆凉水,拧了冷毛巾,替他擦拭手臂,物理降温。
靳玉执狠狠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