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玉执将底下的靳家人看了一圈,“有些事情,我只想跟三哥单独谈。”
“正好,我也有事问你。”
靳承川给保镖递了个眼色,立刻有两个保镖上前压着靳玉执的胳膊,强行带离主宴会厅。
他跟着走下台,径直走向虞柔,张开双臂将她抱了个满怀。
闻到他身上熟悉的烟草味,虞柔莫名特别安心,也伸手抱住他的腰,将脸埋进他的肩头,深吸一口熟悉的气息。
“听林宇说,你以为我真的死在爆炸中,哭得好伤心,把他都看感动了。”他嘴角勾起一点点弧度,“这么舍不得我死,你是不是……”很爱我?
话被虞柔的一巴掌打断。
虞柔轻打了他的后背一下。
“这么大的事,具体计划你是一点都不告诉我,若不是林宇演技太差,被我看出端倪,你又打算骗我多久?”
“不这样做,你们的反应怎么能真实,又怎么能骗到他们。”
说起这茬,虞柔有点好奇,“警方从爆炸现场提取到你的血液,是假的吗?”
“这个是真的,料到靳玉执背后的人迟早会再次出手,我提前去医院抽了几管血备用。”
吃过一次亏,困在非酋联合国三个月,他这次回来警惕多了,有了防备目标,下手也果断。
虞柔松了口气,有些复杂的问:“阿执那边,你打算怎么处置他?”
“我有几件事不解,如果他认错态度好,积极交代幕后之人,从轻处理,如果执迷不悟,那就从严处理。”
“好,那你去忙吧。”
虞柔主动松开了怀抱。
半个月没见,思念压抑如狂,靳承川没忍住,当着其他靳家人的面,亲了她一下,“辛苦你跟林宇去舞厅应付一下宾客,让这场盛宴完美谢幕。”
明明只是订婚,他一句‘辛苦’,宛如老夫老妻的相处。
虞柔当众被亲,有点脸红,嗔怪地瞪了他一眼,提着裙摆跑了。
……
靳玉执被带到云上酒店的某间茶室。
靳承川似乎并不急着盘问他什么,先是挫挫他的锐气,让他跪上半个小时,自己则在慢条斯理的煮茶。
茶室里开了空调,靳承川气定神闲,靳玉执满头薄汗。
靳承川时不时瞟他一眼,见他脊背挺直,跪得端正,一副银丝眼镜斯斯文文的,怎么看都应该是个乖顺规矩的人。
偏偏却是心思最深、连自己都看不透的存在。
又是半个小时,终于品上第一杯茶,靳承川才不徐不疾的开口:“刚才没见到二叔和二叔母,询问后才知道是你大义灭亲,把他们送到局子里去了,说说吧,为什么要这么做?”
“秦觅多年来一直给我妈下慢性毒,我妈撞见她跟靳储绪偷、情,气进了医院,秦觅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拔了我妈的呼吸机害死她,靳储绪虽然不知情,但若不是他管不住自己,不会气病我妈,送他进去拘留几天,也不算冤枉了他。”
靳承川秒懂。
调查秦湘的死,让幕后真凶绳之以法,是他搞出这么多事的动机。
他实话实说:“我发现我妈所有的住院单都不见了,怀疑是秦觅把证据藏起来,争财团执行权就是为了有谈判资本,逼她交出来。她以为事情已经过去多年,我动不了她,又为了她儿子能成为财团继承人,选择铤而走险,把住院单都交给我。”
靳承川面色严肃,“你怀疑前二叔母的死有蹊跷,完全可以告诉我,我替你查,身为掌权人,我绝不偏袒谁,可你偏偏要伙同不知底细的外人,用最狠毒的手段夺权。”
靳玉执低头轻笑,“这件事,三哥也算帮凶,我怎么可能告诉你,再说了,我们还是情敌关系,我不觉得你会站在我这边。”
“我算帮凶?”靳承川不解。
“当年我妈离世,三哥为了私欲,为了独占阿柔,让我只能待在国外留学,过年才能回来一次,导致我没能见到我妈最后一面,急匆匆回来的时候,事情已经被秦觅处理干净,短时间难以查证,我只能自己想办法讨公道。”
母亲是这个世上对他最好、最爱他的人,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他都要查清真相。
靳承川气息沉重,“所以你一直都恨我,去非酋联合国出差,是故意卷进皇室内斗,想趁机弄死我?”
靳玉执垂着头,平静的声线听不出情绪,“是。”
靳承川放下茶杯,起身绕过茶桌,走到靳玉执面前,“既然这么想我死,狩猎游戏那天,为什么要给我警示危险的纸条?”
也正是因为那张纸条,他才会给靳玉执坦白交代的机会,遣走宾客关起门来处理,而不是直接将所有证据移交警方,让他当着全京都名流大佬的面,身败名裂。
靳玉执默了默,“我妈的事,我知道三哥算无心之失,但错了就是错了,三个月生物实验室的折磨,就算三哥还清了欠我的债。野林地那天出手的人不是我,我给了你警示字条,但我不打算帮你什么,能不能活下来,还是要靠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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