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玉执被小团子攥紧的食指,温度灼烫得惊人,透过四肢百骸,直达心尖,使他的心口仿佛也被烫了一下。
银丝眼镜下,他眸色温柔,想拍拍小团子的胸口,哄一哄,搁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却响了。
这次是林宇发来的短信。
【玉执少爷,请半个小时之内到财团,靳爷有事问您。】
看到这条短信,他深褐色瞳仁轻敛,恢复疏离感,食指从小团子的手心里抽出来,拿上床头柜的手机。
“照顾好他。”吩咐完中年女人,他毫不迟疑地离开。
靳氏财团。
靳玉执对这栋大楼并不熟悉,小时候来过几次,自从出国留学,已经好多年没进过财团大楼。
前台得知他的身份,恭恭敬敬的指引他去到顶楼,那一整层楼都是靳承川的总裁办。
沈莲被辞退后,新的秘书长是个男人,叫田聪,领着靳玉执进了靳承川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空无一人,靳玉执不解,“三哥呢?”
“靳总还在开会,可能要劳烦执少在办公室里静候二十分钟。”
靳玉执理解,温文有礼的点头,“好的。”
约莫半个小时,靳承川才开完会议,前几天在夜阑珊宿醉,使他囤了好多公务代办,又不得不打起精神,先处理好财团的要紧事。
“这两个项目,林宇最近跟进一下,企划案尽快定好,半年内执行三个点,做不到全部滚蛋。”
他语气冷厉,纤长的睫羽微垂,盖住眸底的红血丝以及连日来失眠不振的疲惫感,随手将文件扔给林宇,推开了办公室的门,视线立刻注意到办公桌前站定的那抹欣长身影。
靳玉执低着头,像被罚站似的腰背挺直,正垂眸看着手中的书,看得很入神,并没有注意到侧面有人进来。
靳承川走过去,等走近了,才注意到他拿的是书架上的书,一本金融学。
“等多久了?”
靳玉执骤然回神,合上书,清俊的脸庞朝靳承川笑了笑,“也没多久,三哥忙完了?”
“嗯。”靳承川淡淡应了声,走到办公椅坐下,随手点了根烟,又问:“怎么不坐着等?”
“三哥没让我坐。”
他的语气分明乖乖顺顺的,但靳承川就是不太爽,眉头拧起,“我也没喊你站着。”
“……”
靳玉执垂下头,不说话了。
他越是表现得恭敬得体,靳承川越是看他不爽,忍了又忍才淡声:“坐。”
兄弟俩隔着办公桌,对立而坐。
那本金融书被放到桌上,靳承川冷瞥了那书一眼,“医学才子也会喜欢金融经商?”
靳玉执笑了笑:“人对自己不了解的东西,总是充满探索和求知的欲望。”
靳承川心下了然,淡淡吐纳烟雾,“既然喜欢,我这里的金融书你都可以搬走。”
“谢谢三哥。”靳玉执并未在这个不重要的话题停留太久,“三哥特意叫我来,不是闲聊,是有正事吧?”
靳承川掐灭烟头,双手交叠轻搁在桌上,眸色认真而严肃。
“我允许你向我提一个要求,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把虞柔还给我。”
靳玉执微怔,不解:“什么都可以?哪怕我想要整个靳氏财团,三哥也会拱手送给我?”
“可以。”
他说得很果断,仿佛财团对他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
靳玉执轻嗤,“三哥真会跟我开玩笑。”
“不是玩笑。”
靳玉执看着他俊冷的脸庞,跟着正色起来。
“抱歉三哥,我什么都不要,虞柔也不是我们可以让来送去的物品,她是个有血有肉的人,她有自己的思想,她若不愿跟三哥在一起,谁也强迫不了,我们都应该尊重她的选择。”
靳承川修长指骨掐紧,凤眸戾意弥漫,“三年前,我拿着骨灰去找你,你问我是不是爱她,我回答了,你却在明知道我爱她的情况下,非但不把她活着的行踪告诉我,还把她悄悄带去国外三年,靳玉执,你敢说从头到尾都尊重她的选择,没有藏私心?”
靳玉执一向温润,被他控诉得也来了火气。
“三哥为了独占她,把我弄到国外,多年来一直不让我回京都,才致使我跟她错过这么多年,难道三哥就一点私心都没有吗?”
靳承川冷戾眯眸,重重拍桌,“虞柔当年是认错了你,但你从来没有认错她,你若是心里有她,就该主动去找她,你有那么多时间可以去找她,而不是被我弄去国外读大学读研了,才来怪我不让你见到她。”
靳玉执怼不过他,黯淡垂下眼眸,态度很诚恳,“三哥说的,我都承认,我确实是在跟她相处的这三年里,才渐渐爱上她。”
“但是三哥,我不是故意要把她留在国外,身边的亲人遭遇不测,一个个离她而去,她产后身体虚弱,日日悲痛,走不出阴霾,她患上重度抑郁症了。”
靳承川眉心一凝,整片胸腔都揪紧了,“抑郁症?”
靳玉执点了点头,提起这件事,眸底浮现出一丝心疼,“她这三年过得并不好,重度抑郁症患者生不如死,多少次自残自杀,她一直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