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柔纤长的睫羽沾满水珠,清冽的眸子瞪着靳承川,格外倔强。
她不说话,只觉得心塞。
答与不答有什么区别吗,反正在靳承川眼里,已经认定她是那种浪荡滥情的女人。
得不到答案,靳承川敛起冷眸,浑身的暴虐气息渐起。
“行,那我自己检查。”
他扯住虞柔的衣领,用力一撕。
某宝几十块的衣服质量极差,伴随着嘶啦一声,胸口处性感的锁骨和那抹雪白的柔软,暴露在空气中。
虞柔又羞又恼,“靳承川你混蛋!”
她的骂声好似更激怒了男人,那双凤眼阴鸷得似要将她剥皮抽筋,那双大掌更是让她无所遁形。
直到一声痛苦的惨叫——
“啊嘶,疼!”
原本眼泪蓄在眼眶里打转,被靳承川无意中猛掐了胳膊,虞柔当场疼得狂掉小珍珠,又死咬着唇角忍受,脸色苍白得厉害。
靳承川停下动作,敏锐的察觉到不对劲,“哪疼?”
“左边,手臂……”
连衣裙从领口处被撕烂了,轻而易举就能扯到半臂间,一道深红泛着淤紫的棍伤,就这么直观的闯进他眼里。
他粗粝的指腹伸过去,轻轻按了一下伤处,虞柔立刻疼得小声呜咽,可怜唧唧的吸着鼻尖水汽,肩头猛颤,试图躲过他的磨爪。
没伤到骨头,也不是欢爱后留下的痕迹。
“怎么伤的?”眉心的皱痕很深,他眼底的暴虐在看到她受伤后逐渐殆尽,连他自己都没察觉语气轻缓了许多。
虞柔别过脸,不看他,也不回答,默默生闷气。
他单手托起虞柔的小翘臀,另一只手扶着她的细腰,将她稳稳抱进怀里,语气依然是不容置喙的强势。
“装哑巴,你是想这副衣衫不整的模样,被我扔出去?”
他抱起她的动作,好似下一秒就会打开车门,把她呈一道抛物线扔出车外。
“别……”
她是认怂的,一把抱住靳承川的脖颈,脑袋埋进他的颈窝处,害怕这副样子被路人看见,更害怕被盛泰的保镖抓住。
“是盛泰的保镖,拿铁棍打的。”
淡粉色长发无意间扫过靳承川的鼻尖,是独属于她的馨香。
她小鸟依人、寻求庇护的样子,更像是回到了被他包养的那三年。
仿佛一切都没改变过……
靳承川好一阵失神,又想起什么,他逐渐敛起眸底的一抹复杂之色,神情幽深得难以捉摸。
重新打开豪车的挡板,他先是吩咐司机:“开车。”而后收回了抱虞柔的手,放任她继续坐在地垫上,自己则坐回车座上。
司机李叔怔了怔:“靳总,咱们回哪儿?”
反而是林宇秒懂:“当然是先去昭和公寓啊。”
李叔也懂了:“好的好的!”
得知靳承川总算肯送她回昭和公寓,虞柔也不矫情,拉了拉被撕坏的衣服领口,盖住胸口的那抹雪白,自己从地垫上爬起来,坐到位置上。
豪车平稳行驶在路上,车内突然安静下来。
隔了好几分钟,靳承川才平淡的语气继续问:“盛泰为什么打你?”
“他不光打我,他还想要我的命,因为他想睡我,我不从,还把他……踹废了。”
不从,踹废了。
这几个字眼,莫名让靳承川的心情好了一点。
跟盛泰谈情说爱是假,被盛泰强迫或许才是真,但和仲嘉泽开房,彻夜未出也是真。
他的眼神又冷了下去,语气不耐,“行了,我没兴趣听。”
虞柔嘴角抽了抽,“是你要我说的。”
“但我现在不想听了。”
“……”果然是阴晴不定的狗男人。
此后,两人一路无话。
约莫二十分钟,豪车稳稳停在昭和公寓楼下,虞柔也不逗留,打开车门就走。
“站住。”
车窗摇下,露出靳承川俊美冷淡的侧颜。
他褪下西装外套,扔给虞柔,“穿上,楼道和电梯都有监控,别太丢人现眼。”
“……”
这个行为明明很博好感,但他说的话又是那么让人讨厌。
他对于虞柔,就像一个矛盾综合体,明明那么绝情狠心,可有时候又会突然有一丝丝怜爱之意,但当她因此产生奢望的时候,又会再次被他的冷血薄情伤到心。
她气呼呼的穿上那件西装,“过几天我就把衣服送去干洗,到时候和那把雨伞一起寄给你,免得你回头反咬我一口,又说是我偷的。”
靳承川什么都没说,脸色淡淡的摇上车窗,豪车很快驶离街道。
再过两天就入冬了,夜晚寒风瑟瑟。
虞柔怕冷,把手揣进西装衣兜里,却猝不及防的摸到什么硬硬的小物件。
她拿出来一瞧,狠狠一惊。
是一支消肿去淤的小药膏。
这是……靳承川什么时候放在兜里的??
她记得劳斯莱斯车里备着有小药箱,但她刚才好像看着车窗外出神了,没注意靳承川什么时候悄悄从药箱里拿了药,是专门给她的吗?
不,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