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麦淡淡道:“就算我想那么做,可现实不允许。 只要我那么做了,下次咱们再建楼盘,就会出现更多的钉子户。 反正当钉子户一点损失都没有,闹贏了还能得到更多利益,那些拆迁户何乐而不为? 那咱们这房地产还怎么干下去?我这么做,是杀一儆百,以防以后还有拆迁户闹事。” 回到家里,方卓然已经下班回来了。 林麦问他上班累不累,身体受不受得了。 今天是方卓然伤后正式上班的第一天,她很担心他。 做外科手术比搬砖还要辛苦,劳心劳力。 方卓然摸了摸她的小脑袋:“你男人没那么孱弱。 今天我做了两台手术,到现在还很精神呢。” 他本来还能多做两台手术,可是领导不肯,怕他吃不消。 方卓然抬起林麦那条为他挡过刀的手臂:“趁着这几天我工作量不大,抽空去一趟医院,我给你把手臂的伤重新处理一下。 等过完年了,天气就会暖和,再过几个月就到夏天了。 不抢在夏天之前把那道伤痕处理好,穿短袖或者穿裙子多难看!” 林麦抽回自己的胳膊:“春天还没到呢,你就想到了夏天。” 话是这么说,可第二天中午,林麦就去了方卓然的医院。 上了手术台,林麦紧张地问:“重新处理,会痛吗?” “会给你做局部麻醉,不会痛的。” 林麦怀疑地问:“真能靠手术消除疤痕?” 面对自己的媳妇,方卓然显得特别有耐心:“当然。” 林麦转了转眼珠:“那就顺便让我的手臂变得和以前一样灵活吧。 自从这只手臂受伤之后,就没以前那么灵活了,而且还没力气,提十斤大米都费劲。” 旁边的助手直想笑,刚才还质疑自己的男人,现在就提要求。 方卓然认真地应了一声好。 方卓然的医术很精湛,也很老练。 一个小时不到,就把林麦那一尺多长的伤疤给处理好了,只可惜缠着纱布看不见效果。 转眼就到了星期六,下午林麦刚放学回到家里,大姐白妍的电话就打来了。 问她夫妻俩有没有和白夏匹配的女孩子介绍给白夏。 林麦错愕了几秒,道:“小慕冬生日宴那天,哥推着受伤的赵倩如回家,两人没有擦出爱的火花?” 白妍在电话那头扼腕叹息道:“你哥那个榆木脑瓜……唉,别提了。” 林麦八卦地问:“是小赵看不上哥,还是哥看不上小赵?” “都不是,是你哥带小赵看了脚伤,把人送回家,也没约下次见面就走了~” 林麦哑然,良久,道:“我这里没有合适的姑娘介绍给哥,等卓然回来,我问问他。” 挂断电话,林麦去厨房吩咐涂家姨,晚饭准备火锅好了。 天太冷,吃火锅暖和。 她刚走到厨房门口,就听见院外传来惊天动地的痛哭声:“哎呀,快过年了,这是要逼死我们一家吗?” 阿黄听到生人的声音,如离弦箭一般冲到院门前狂吠不止。 正在准备晚饭的涂阿姨皱了皱眉:“这谁呀?跑到人家门口嚎丧。” 她放下手里的活计,去把大门打开一半,只见外面站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农家妇女和五个小孩。 那几个小孩一个比一个脏,眼里有狡黠的光闪过。 一家六口全都张着嘴嚎啕大哭。 涂阿姨厌恶道:“你们能去自家门口哭吗?堵在我家门口哭是啥意思?” 那个中年农村妇女擦了一把眼泪鼻涕,两只眼睛往院子里不停地瞅:“这里是林麦家吗?” 涂阿姨没有回答,而是警惕地问:“你是谁?” 中年农村妇女当即拍着大腿又哭开了:“唉呀,有钱人就是这么横行霸道吗,这是要逼死我们一家大小啊!” 林麦走了过去,问:“你谁呀?找我有什么事?” “原来你就是林麦呀。”中年妇女上下打量着她,神情十分不屑: “你问我是谁?你是害人害多了吧,连我是谁你都猜不出来! 我男人就是那个被你送去吃牢饭的姓胡的包工头。” 林麦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不无讥讽道:“原来是那个借刀想杀害我的杀人犯的老婆呀。 我以为是什么大人物我没猜出来呢,一个杀人犯的老婆也值得我去猜!” 那些听到哭嚎声,跑出来看热闹的吃瓜街坊一听这话,对着那个中年农村妇女指指点点。 现在杀人犯的亲属都这么猖狂了吗? 居然跑到受害者的家门口来闹事。 那个中年农村妇女悲愤道:“我男人犯法了,他不是已经坐牢了吗? 你咋还要法院查封我家的财产和房子,赔你的车子哩?你这是要逼死我们一家吗?” 林麦冷着脸道:“你男人坐牢那是因为杀人未遂。 和因他的缘故赔偿报废我两辆车子不要混为一谈。” 女人转了转眼珠,哭嚎道:“你都这么有钱了,还找我们赔车子,我们哪有钱赔?你这是要逼死我一家大小呀~” 她一边哭,一边偷看林麦的反应。 方卓越和陶之云从外面回来,看见这一幕,厌恶地皱了皱眉,问林麦是怎么一回事。 林麦三言两语告诉了他。 方卓越表情凶狠地对涂阿姨道:“去报警把公安叫来,把这一窝母子全都抓走。 既然说我小嫂子为富不仁,那我们就为富不仁给她看。 让她母子和她男人一起吃牢饭,吃到死!” 到底是个没见识的农村妇女,耍起无赖很在行。 可一听说要把她母子扔牢里,吓得脸都白了,带着几个孩子,像一窝老鼠似的落荒而逃。 方卓越凑到林麦跟前,笑嘻嘻道:“小嫂子,我厉害吧。” 林麦敷衍道:“厉害,厉害!” 方卓越那些话她也会说,可她不敢说。 虽说那些话只是吓唬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