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方卓然拿着才冲好的奶粉,走到床边,抱起宝宝,给他喂奶。 宝宝很不高兴地推开奶瓶,两只黑漆漆的大眼睛四处乱看,要哭不哭的。 方卓然知道他在找妈妈,他还想找媳妇呢。 他一边哄着宝宝喝奶,一边道:“冬冬不哭,明天就能见到妈妈了。” 好不容易喂儿子喝了奶,又把他拍睡着了,方卓然也脱了衣服准备上床,床头的电话突然响起。 他生怕吵醒宝宝,飞扑着接起了电话。 电话是林麦打来的,她叫他老公。 提醒他,别忘了明天为她接机,让保姆阿姨准备东坡肘子和猪肉炖粉条等她回来吃。 挂完电话,方卓然两条剑眉就锁在了一起。 林麦从不叫他老公,也不吃东坡肘子、猪肉炖粉条这类肥腻的菜肴。 林麦她,出事了! 方卓然立刻拨通了范长空的电话,告诉他,林麦很可能出事了,拜托他现在就去林麦在香港的住所确认一下。 范长空狐疑地问:“你怎么知道林总出事了?” 就算林麦真的出了事,也是他们先知道,不可能远在京城的方卓然先知道。 方卓然把自己的猜想说给范长空听。 范长空顿时紧张起来,带上几个小弟,驱车赶往林麦的住所。 他心里懊恼得不行,当时为什么不一直把林总送进家里? 到了林麦的住所,范长空暴力敲门,里面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带着小弟果断破门而入,屋子里整整齐齐,却空无一人。 林麦果然出事了! 此时的林麦被人关在一间还算过得去的房间。 有两个歹徒把守在房间外,客厅里还坐着好几个歹徒在打麻将。 林麦根据声音判断,这屋里至少有八个歹徒。 尽管她身手不差,可是和八个常年混黑道的打手相比,她那点拳脚根本就不够看的,何况人家还有凶器。 所以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和这群歹徒正面硬刚。 找了个借口,跟那群歹徒说,她每天晚上都要跟自己老公打个电话报平安。 今天的平安电话还没打。 都这么晚了,如果再不打平安电话,她怕她老公怀疑她出事了。 万一报警了,对双方都不好。 那群歹徒想了又想,还开了个小会,最后才决定,让她打个电话给她老公报平安。 其实今天的平安电话在下午五点多林麦就已经打给方卓然了。 她现在再打一个,肯定能让方卓然发现不对劲。 她再在电话里加一些让方卓然起疑的元素,教授大人就一定能够猜出她出事了。 这就是她想方设法想给方卓然打电话的原因。 现在,林麦只能寄希望于方卓然想办法救她。 当然,她也不会放过自救的机会。 夜已深,平时这个点林麦早躺下了。 可今晚,她连眼睛都不敢闭一下。 谁能保证那群歹徒要钱不劫色? 劫色不是最可怕的事,最可怕的是歹徒劫了色,还要杀人灭口。 林麦是重生的,思想比较开放。 在生命面前,贞洁没那么重要,保住小命才最重要。 她下了床,把房门反锁,而且还用柜子顶着,然后靠着床打盹。 虽然身处险境,但还是要给自己创造睡觉的条件。 只有休息好了,才有力气逃跑。 第二天中午,方卓然就抵达了香港。 下了飞机就问前来接机的范长空报警了没有。 范长空迟疑了一下,摇头道:“不敢报警,怕警匪一家亲,惹怒了绑匪,撕票了就糟糕了。” 方卓然闻言,神色严峻:“绑匪联系过你们没有?” “联系过了,还特意叮嘱我们不许报警。” “他们要多少钱?” 范长空伸出一根手指:“一千万港元。” 一千万不是个小数目,可方卓然并不吝啬。 并不是因为这一千万是从万通地产出,他不在乎。 为了林麦他可以倾家荡产。 别说一千万港元,哪怕一个亿的美元,让他来出,他也毫不犹豫。 他担心的是,给了一千万港元,绑匪收到钱后撕票怎么办? 前段时间,港媒就报道过一个富翁的掌上明珠被绑架了,绑匪拿到了赎金还撕票。 撕票也就算了,那个富家千金生前还受尽了虐待。 他希望林麦活着,而且不要受太多罪。 方卓然思索了片刻,问范长空:“能跟绑匪联系上吗?” 范长空点头:“能,怎么了?” “跟他们说,我们愿意出两千万赎人,但有个前提,人质不能受一点伤害!” 范长空心里一松。 刚才他说,绑匪要一千万,方卓然沉默不语,他还以为方卓然舍不得钱。 还在心里腹诽,那些钱又不是他的,他有什么舍得舍不得的。 原来人家教授不是舍不得钱,而是害怕林总受伤害,人家主动加码,只要林总安全。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人质家属主动加码的。 范长空猜测道:“在没拿到赎金前,绑匪应该不会伤害林总。” 方卓然疑惑地看向他:“这话怎么说?” “昨天晚上你一打电话给我,我就带着几个小弟找线索。 林总的住所整整齐齐,表示她被绑匪从家里带走的可能性为零。 林总昨天回去的比较晚,到家之后就会睡觉,是不可能再出门的。 那她只有在回家乘电梯的这段时间里被挟持了。 我们只要调查这段时间出入电梯的人员有没有异常,就能查到蛛丝马迹。 我们从大厦的一个保洁阿婆和一个保安大叔那里得知。 昨天晚上,有四个戴着鸭舌帽的彪形大汉进过大厦,出来时,有个漂亮女孩子和他们一起离开。 那个漂亮女孩子就是林总。 保安大叔看见他们是坐出租车走的。 我们又联系了出租车公司,查到了那辆坐着绑匪和林总的出租车。 我们许以出租车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