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涛见林麦轻飘飘地就答应让自己再在陶之云的家里住半年,喜滋滋地回到家里。 一家人正等着他的好消息。 他一回来,全家人都围住他。 马母迫不及待地问:“陶之云那个死贱人答应了让你继续住下去没?” 马涛洋洋得意:“她答不答应没打紧,只要姓林的答应了就行。” 温红梅问:“姓林的是谁?” “之云的好朋友,老是为她出头,非常讨人厌!”马涛皱眉道。 马母盯着温红梅的肚子看了两眼:“只要你们在半年里怀了孕,就又可以找借口在这房子住下去了。 等孩子出生了,咱们就不用搬走了。 死贱人只要敢让咱们搬,老娘就吊死在她娘家门口。 老娘的孙子还那么小,她就赶人走,她良心不痛吗!” 马父马母深谙人性,谁弱人们就同情谁。 陶之云娘家条件好,她自己给林麦打工,收入不菲。 而他们家条件远不如陶之云,她要敢在温红梅怀孕期间,或者孩子年幼期间收回房子,他们全家就卖惨,让她脊梁骨被人戳断! 别说区区一个陶之云了,哪怕她请厂里出面,他一家大小拖着个孩子没去处,厂里也不敢轻易赶人走! 说这话时,马母暗暗阴狠地看了一眼温红梅的女儿彤彤。 这死孩子怎么看都不像是她儿子的种。 她儿子怎么就相信她是他的种,傻到外婆家了! 温红梅搂着女儿坐在一旁一声不吭。 霸占着陶之云的房子,她是受益者,她没必要发表不同的意见。 如果以后陶之云闹起来,她还可以置身事外,说这事跟她没关系,全是她公公婆婆所作所为。 一家人各怀鬼胎。 下午两点不到,林麦把豆豆送到丁大妈家后,就去了福多多菜场。 想去问一下陈封,让他打听刘主任的消息打听得怎么样了。 福多多菜场里,陈封无所事事,客串员工,站在肉摊跟前卖肉。 一个大妈站在肉摊前挑挑拣拣了很久,指着剩余不多的排骨道:“给我来一斤排骨,剁这边的。” 说着话,她手在那块排骨上比画了一下。 陈封服务态度非常好,按照她要求的把她比画的那块排骨给剁了下来,用秤一称:“一斤一两。” 那个大妈不干了:“我只要一斤,你故意多剁一两给我是什么意思?我不管,我只给一斤的钱!” 站在一旁的连翘脸顿时黑了,秀眉一竖,就想怼人。 陈封用眼神制止了她,微微一笑,手起刀落,剁下一小块排骨,往秤上一称:“刚好一斤。” 大妈傻了眼,只得付了一斤排骨的钱,提着篮子转身离开。 陈封叫住她:“大妈,需要把排骨剁成小块吗?” 大妈考虑了一下,把排骨从篮子里拿出来,放在案台上。 陈封问:“是要剁成一寸长的,还是两寸长的?” 大妈翻着白眼道:“我们家人口多,一斤排骨,你剁两寸长,能剁几块?每个人一块都分不到!剁一寸长就可以了。” 连翘在一旁腹诽:直接说剁一寸长不就得了,BB个不停! 陈封按大妈的要求剁好排骨,就要给她装进篮子里。那个大妈板着脸道:“别忙着往篮子里装,给我把排骨重新称一下。” 连翘终于忍无可忍:“之前又不是没有称过,还称!” 大妈翻着白眼道,“不称一下重,谁知道你们会不会在剁排骨时做手脚,偷了两块排骨?” 连翘气得怒目圆睁:“我们陈经理见你年纪大了,怕你回去剁不动排骨,才主动帮你剁,好心变成了……” 她后面“驴肝肺”三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被陈封打断了:“不就是称重吗,你照办就是了,哪那么多废话!别忘了,顾客就是上帝。” 连翘这才板着脸,把剁好的排骨重新称重给了大妈看。 大妈见不差秤,这才让陈封给她往篮子里装。 陈封服务周到的样子,谁能看出他以前是混黑道的! 送走大妈,陈封抬头冲着站在不远处的林麦笑了笑:“来多久了?” “没多久。”林麦走过来,看着肉摊上的猪肉道,“今天猪肉卖得真不错,这个点就卖得差不多了。” 陈封摇摇头:“不是卖得好,是只进了一头生猪。” 林麦不解地问:“怎么进这么少?是怕天气热,猪肉卖到下午会坏吗? 咱们菜场又不是不盈利,你拿公款去商场买一台冰柜回来,把肉放在冰柜里不就不会坏了吗?” “等到你提醒,黄花菜都凉了。”连翘翻她一个大白眼,指了一下案台下面:“冷柜早就买了。” 林麦绕到案台后面一看,果然有台冰柜。 不过里面没有猪肉,冻着不少鲫鱼、鲢鱼之类的河鲜。 她诧异地问:“既然有冷柜,为什么不多进一头生猪?” “还得进得到才行啊。”陈封解下身上的围裙,取下袖套,和她一起往办公室走去。 连翘跟在他们身后。 林麦化身十万个为什么:“为什么进不到?是生猪不好收吗?生猪为什么不好收?” 连翘又白了她一眼:“一头猪从小猪仔养到出栏,不要一年也得十个月。 咱们菜场都开了这么长时间,每天三头猪。 四美镇那一片地方农民自家养的猪都被咱们收购了,这生猪自然一天比一天难收,这你都想不到!” 陈封见连翘态度恶劣,吩咐道:“去买几瓶冰冻汽水回来。” 连翘撅着嘴吧老大不情愿的转身走了。 陈封摇了摇头:“怎么说她都不听,见了你就摆脸色。 今年秋天征兵,把她送去当兵算了,省得你每次找我,还得看她一张臭脸。” 林麦十分公平道:“她这次态度比以前好多了。 以前看见我就像看到杀父仇人似的,恨不能捅我两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