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出现短暂的静默,顷刻间井然有序的队伍乱了起来。
“凭什么不让我们出城?”
“就是,城主了不起啊,城主就能为所欲为?”
“我家侄女今日大婚,这可怎么办啊!”
人群‘哗啦’一下,向前涌去,沈俞安手臂被轻撞了一下,眉头微蹙,往后退了几步。
顾砚初的手还环在沈俞安腰上,他一动,顾砚初自然也跟着往后退去,一直退到最边上。
顾砚初身量比沈俞安矮上几分,转头过去,刚好看到沈俞安艳丽的唇,唇形漂亮,唇角微勾。
让人忍不住想吻上去,再咬一口。
顾砚初舌尖顶了顶上颚,又磨了磨牙,‘沈俞安’三个字在口中来回转了几遍,才将那汹涌的欲念压下去。
头往沈俞安的肩膀上靠了靠,“师兄,怎么办呢?你好像........跑不掉了........”
说话的时候,顾砚初的眼睛始终没有从沈俞安的唇瓣上移开,实在忍不住便在自己的唇上咬一口。
那恶劣又得意的语气,让沈俞安垂眸向他看去,齿痕落入眼中,视线停顿片刻,不动声色的移开,声音很轻,不知道是在感叹,还是在回答顾砚初,“时运不济。”
挡在城门口有十几个人,各个衣着鲜亮,发饰精美,珠光宝气的,不似电视里演的那样,清一色的惨白。
修仙者吸纳灵气,长相自然都不差,一眼望过去,流光溢彩,颇有几分选秀的意味。
沈俞安第一次看到这种盛况,星眸饶有兴致的挨个看过去,视线落在为首的中年男子身上。
男子在一众五彩斑斓中穿了一身白衣,戴着白色的抹额,系着白色的发带,风吹过的时候撩起衣摆发带,在空中扬起弧度,仙气飘飘。
只是眼中神色十分不耐,“城主丢失了贵重灵宝,全城搜拿贼人,若是耽搁了,你们担待得起吗?”
顾砚初一直注视着沈俞安,视线自然也跟转了过去,瞧着那与众不同的穿着,眼睛微微眯起,‘啧’了一声,“装腔作势,穿的跟奔丧的一样,还自以为风度翩翩。”
沈俞安眸光轻闪,再瞧着那发带抹额,还真多了几分别样的意味。
“什么城主丢了灵宝,我看是他那第四房夫人又难产死了,拿我们平头百姓撒气。”
沈俞安视线在角落中两个妇人身上一扫而过,其中一人正拉着对方耳语。
但是修仙者耳聪目明,再小声也听的分明。
“又死了?”
“可不是,我看呐,城主定是做了什么损阴德的事,不然怎么会子孙断绝,怎么将养,孩子就是生不下来。”
“嘘!你小声点,不要命了。”
妇人心虚的四周看了一圈,见人没有发现松了一口气,又有些放不下面子,逞强的说道,“事实摆在这,还不让人说了,还能把我们所有人都杀了不成。”
话是这样说,妇人到底是有些害怕,闭了嘴,再不开口。
城门处混乱嘈杂,有几个修道者过去询问,不知说了什么,最后笑咪咪的离开了。
剩下凡人再是叫嚷也无济于事,被几名修仙者厉声呵斥,便悻悻离去。
沈俞安觉得无趣,既然出不去,何必在这里浪费时间,这样想着,抬脚便要走。
只是步子迈出去,身子还停留在原地,腰上那只手紧紧的搂着,因为用力,指尖都泛着白色,耳边传来顾砚初咬牙切齿的声音。
“师兄,这是要去哪?”
沈俞安回头,看着他隐含怒气的双眼,轻笑了一声,无辜的眨着眼睛,“回客栈睡觉,不然呢?看着他们抓贼?”
顾砚初心念一动,眼眸里闪出几分星光来,睡觉!睡觉好啊,榻上多一个人也不影响睡觉,想必师兄不会介意的。
只沉吟了片刻,放开了手,手垂下的时候,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手背划过了沈俞安的臀峰,顿时觉得手背发烫,烫的他血液瞬间沸腾。
沈俞安没有注意这些细节,腰被放开,觉得呼吸都轻松了一些,不再停留,顺着来时的路,往客栈走去。
顾砚初盯着他的背影,宽肩窄腰,还真是好看,快速上前了两步,跟在沈俞安的身侧,“师兄,你在无极宗有十六年了吧。”
沈俞安转过头看向顾砚初,知道他想问什么,现在的沈俞安不是之前的沈俞安,没什么说不得的,“是啊,十六年了。”
他笑的散漫不羁,好像万事都不放在心上,“柳长川说炼气了就收为徒,于是日不眠,努力修炼,终于炼气了,他却说天生愚钝,不堪教化。”
沈俞安停下脚步,不知道该怎么描述原主那十六年,似乎是痛苦不堪,却又像是满怀希望。
小小孩童拿着树枝拼命的练剑,风雨不误,就算手被磨的鲜血淋漓,也咬牙坚持。
每次看到柳长川都眼神明亮含着希冀,最后却都失望的躲进自己的小草屋,哭的眼睛通红,却还是爬起来练剑。
沈俞安眨了下眼睛,眼前好像隔了一层雾,明明不是自己的记忆,那些疼痛却仿佛亲身经历过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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