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茶后。
云霜领着二人走进了茗香楼。
“公子,少夫人,这间铺子,你们看可以吗?”
“相公,你放我下来吧。”
裴知珩点头应好,轻轻将她放下。
顾昭昭脚一沾地,便揉着酸胀的腰肢,将茗香楼逛了逛。
茗香楼一共是上下两层,布局雅致。
一楼是大堂,可以同时摆放二十张桌子,二楼是雅间。
后院还有一座三层的小阁楼。
院子里种满了花花草草,墙角处,还搭有一个葡萄架。
一串串晶莹剔透的葡萄挂在架子上,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莹莹光泽。
葡萄的清香扑鼻,勾的人直流口水。
明明处于闹市之中,却给人一种清幽之感。
顾昭昭对这十分满意。
走到大堂中随意拉了根凳子坐下,顾昭昭托腮看着门外熙熙攘攘的人群,眼睛弯成了月牙。
“相公,这里很不错,四通八达,来往人员密集,而且左边是酒楼,右边是糕点铺子,对面是首饰铺子,人流量非常大,咱们将奶茶店开这儿,简直就是黄金位置!”
“娘子说的是。”
顾昭昭扭头看向一旁的云霜,笑眯眯道:“云霜姐姐,你觉得呢?”
“少夫人,奴忘记告诉你了,东大街几乎一大半的铺子都是公子的,所以,你若是拿不定主意,也可以先去看看其他铺子再做决定。”
顾昭昭:“!!!”
她听见了啥?
她没听错吧?!
云霜说整个东大街大部分的铺子都是相公的?
她她她……
她真一夜暴富了?!
用力的扯了扯耳朵,顾昭昭兴奋的双眼直放光。
但,一想到所有的收入都得送去边关,她又蔫了。
不够,不够!
边关苦寒,云霜昨日给的那些地契铺子,根本不够啊。
得挣钱挣钱,挣更多更多的钱才行!
“云霜姐姐,就这间铺子就行,这里地段好,人流量多,卖甜饮再适合不过了。”
“好的。”
“对了,云霜姐姐,这间铺子以前是做什么的呀?”
“回少夫人,是茶肆。”
想到楼里的布局,顾昭昭顿时了然。
但她还是有些疑惑。
“云霜姐姐,我看这间铺子的装修什么的都很雅致,特别是后院的布局,可以看出其主人是用了心的,这里的生意应该很火爆吧,而且这地段也不错,老板怎么舍得卖掉这间铺子的呢?”
云霜摇头轻叹,轻声向她解释道:“少夫人有所不知,这茗香楼原是一间茶肆,原本生意还不错,掌柜的是云州人士,名贺陵,其发妻早逝,膝下只有一独女贺瑜,今年二月刚刚及笄……”
云州盛产红茶,茗香楼的红茶更是一绝。
可以说,每日只要茗香楼一开门营业,必是座无虚席,生意异常火爆。
但半月前,茗香楼掌柜的贺陵惹上了一桩祸事。
他的独女贺瑜被堇州府的恶霸地头蛇郝鉴看上了。
求娶不成,郝鉴便派人潜进其家中,将人搙走玷污。
事后,贺陵带着奄奄一息的女儿击鼓鸣冤,却被郝鉴倒打一耙,说是贺瑜不守女德,蓄意勾引。
将贺瑜贬低成一个水性杨花,人尽可夫的娼楼妓子。
贺瑜也是个烈女子,不堪受辱的她当场撞柱而亡。
贺瑜是贺陵唯一的女儿,他妻子早逝,贺瑜是他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这些年来,父女两相依为命。
贺瑜的死,让贺陵悲痛欲绝,下定决心要替女儿报仇。
定要用郝鉴的头颅来祭奠女儿的亡魂。
但,胳膊拧不过大腿。
无权无势的平头百姓,如何斗得过背靠勋贵之家的郝鉴。
郝鉴是堇州府出了名的恶霸。
其父郝仁是堇州府的富商,其母是没落安国公府的庶出四小姐安怡。
安国公府虽已经开始没落,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安怡虽在国公府中是不受宠的庶出小姐,但到底是高门贵女,嫁给一个富商,算得上是低嫁。
况且,堇州府距离京城十万八千里远,这里的百姓没有见识过从皇城走出的贵人。
一个国公府走出来的庶女,对于见识短浅的他们来说,那也是顶顶尊贵的存在。
在小小的堇州府中,郝仁打着安国公府的名头,做了不少丧尽天良的坏事。
他的儿子郝鉴,更是堇州府一霸,欺男霸女,无恶不作。
看上了谁家姑娘,直接抢了再说。
郝家在堇州府犯下的罪孽,桩桩件件,可谓是罄竹难书。
寻常百姓家的女儿,受了此等欺辱,惧于他背后的权势,不敢报官,不是一尺白绫自尽而亡。
便是打落牙齿和血吞,咽下这份屈辱,背负着不守妇道,水性杨花的骂名,卑贱如泥的活着。
但贺陵不怕,唯一的女儿死了,他打定主意要给她报仇雪恨。
可他如何斗得过郝鉴?
女儿死后,郝鉴日日派人来他茶肆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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