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芽睡觉前接到李腾飞的电话,让她去接机。
“沈哥让我通知你,他是凌晨十二点的飞机,你快去接吧。”
说完,他在电话那端幸灾乐祸地笑。
“大哥,你是认真的么,我现在已经洗漱完躺床上,马上就要熄灯睡觉,你让我去接机?”
“他指名点姓要你去接,再说我今晚喝了点酒,否则这种好事哪轮到你头上?”
好事?
得,在争论下去也没意义。
柳芽快速起床,长裤短褂,口罩帽子,把自己包了个严严实实。
出了小区,她把车子开的飞快,到了这个点,这个地方车辆稀少,她心里还是有点害怕的。
鉴于沈星河出差前,还对她冷着脸,柳芽经过一家花店时,咬咬牙买了一束鲜花。
鉴于上次接机时被佳俊小朋友说了一顿,这次到了机场,柳芽老老实实地站在出口处。
二十几分钟后她在人群中一眼认出沈星河。
他被七八个人拥簇着,如众星拱月般,还有两位穿着职业套装、精明干练的女士跟在他身后。
与那几个人正式的穿着不同,沈星河一身黑色的休闲装扮,黑色的太阳帽,白色的口罩,笔直挺拔地大步向她走来。
没等柳芽递出手中的花,沈星河目不斜视地从她身边走过去了。
“哎!老板!老板!”
柳芽喊了两遍才引起沈星河的注意,他回头仔细辨认了两眼,才认出是她。
在其他人诧异的目光中,他微笑着向她走过来,然后示意其他人先走。
他慢慢走向她,低下头靠近她耳边:
“包成这样,你确定这是接机而不是接头?”
柳芽左右看了看,小声说道:
“天王盖地虎,大哥,说出您的接头暗号。”
“宝塔镇河妖。”
说完以后,沈星河满脑子都是对自己的嫌弃,他这是被她引到沟里去了。
柳芽笑着把手里的鲜花递到沈星河面前:
“老板,辛苦了。”
沈星河接过鲜花,嘴角微微上扬,问了句:
“腾飞呢,他又偷懒,把活儿安排你身上。”
柳芽张口结舌:
“老、老板,不是您指定要我来的么?”
沈星河顿了一下,没说话,半夜十二点多的飞机,就是因为考虑到这一点,他才没有让她来。
柳芽明白了,都是李腾飞捣的鬼,原来沈星河是让他去接机,他却骗她来。
好你个李腾飞,给她等着!
眼见沈星河到了车跟前,拉开驾驶座的门就要坐进去,柳芽赶紧上前:
“老板,我来开,您这一路辛苦了。”
从德国飞这儿大概十个小时左右,柳芽不放心他开车。
“到后面坐好。”
沈星河不跟她废话,动作优雅地系上安全带,启动车子。
柳芽感叹:还是出差的好,这一回来,沈星河不仅不生气,她待遇也上来了。
她窝在后座,把帽檐拉下来,盖住脸,忍不住偷笑。
这一星期的提心吊胆终于结束了。
沈星河的脾气就跟六月的天气一样,说变就变,是不是大佬都这么随心所欲?
沈星河透过后视镜,见到小保姆傻乐的表情,他嘴角也忍不住上扬:
“不是说,我回来有话对我说么?现在可以说了。”
车子在霓虹灯闪烁的街道上一闪而过,柔和的风从车窗扑面而来,此刻,沈星河的嗓音莫名充满磁性,扰得人耳朵痒痒的。
柳芽不想说话,她怕一开口,就会打破这和谐的氛围。
刚见面就跟他提素素工作的事,是不是不太好?
柳芽没说,沈星河也没有追问,他打开音乐,轻柔的旋律在车内流淌。
柳芽掀开帽盖看了一眼后视镜,里面的沈星河嘴角一直是上扬的,看来他心情真的很不错。
第二天,当沈星河出现在餐桌上时,佳俊高兴坏了,可以让爸爸陪着他逛街了。
就逛街这个事情,柳芽私下问了他好几次,主动要陪他逛,结果小家伙来了句:
“我要买的东西,不方便向你透露,所以你不能陪我逛。”
柳芽想了半天也不知道他想买啥?还有什么是她不能知道,却可以让沈星河知道的东西?
柳芽趁沈星河心情好,赶紧问上次那份工作还算不算数,说她朋友现在需要那份工作。
沈星河点点头,痛快地说道:
“可以,她随时可以过去,我今天再跟那边说一声。”
柳芽很高兴,恭恭敬敬地说了好几个谢谢。
至于素素被打的事,柳芽曾问过李腾飞,李腾飞又问了他公安上的朋友。人家说报案需要有证据,人证和物证,要有医院的鉴定结果,如果这些拿不出的话,没法追究对方的责任。
过去一周多,素素的伤好的差不多,加上没有人证。即便是报案,对方也受不到实质性的惩罚,顶多是口头道歉。
即便素素也有错,柳芽还是觉得气不过,素素却跟她说,不想追究,过去的就让它过去。
又催着柳芽问工作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