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琴拉了拉柳芽的胳膊,把手挡在嘴前,靠近她,小声地道:
“怎么办?我有点紧张,这上面的灯闪得我眼花。”
哈哈,柳芽用力握了一下她的手,算是安慰。
大厅里,三三两两的人聚在一起,也有人独自端着酒杯享受独处的时光,不管怎样,都流露出一种自信闲适之态。
柳芽脑海里蹦出“高逼格”三个字。
落座后,周琴环视了一圈,用手虚指着不远处几个中年女子,向柳芽低声说道:
“你看,就是她们几个,能看出哪位是市长夫人不?”
柳芽打眼望去,五六个女人围坐一桌,这几个人看起来身形稍稍发福,脸盘圆圆,就连发型都出奇地相似,都是爆炸钢丝式的短发。
不仔细看,还以为是哪家的姐妹花出来聚会了。
柳芽看了会,说:“应该是穿紫色礼服的那个,你其他几位都带着讨好的表情跟她说话。”
周琴还想说话,这时佳俊提出来想喝饮料,柳芽起身去拿饮料。
回来就见周琴神情激动、脖子红脸粗坐在那大喘气,一看就是吃瘪的模样。
“怎么了这是?”
柳芽把目光投向佳俊,佳俊表示很懵,她又看了看周围,没什么异常。
周琴语气激动:“冤家路窄,我之前的那雇主,就我跟你说的那个局长夫人,没想到在这碰到了。好巧不巧,我还跟她撞衫了,真气死人,她刚才经过我身边时,大声地跟身边的人说‘土鸡也往凤凰窝里钻’”。
柳芽失笑:
“人家可能并不是说你的,正好走到这里说了这句话。”
“你不知道,她说完这句话还瞥了我一眼,一脸的鄙视。”
“你管她呢,人人都是平等的,她嘲讽你说明你混得不差,还跟她穿了一样的衣服,她心里不平衡。”
“不行,我得端杯酒来喝,真扫兴,怎么在这里还能碰见那个妖妇?你说她老公在外面养小三,孩子都生了,她都能忍下来,偏偏对跟她没关系的人和事不能忍。”
说着,周琴猛地站起身,打算端杯鸡尾酒,结果不小心撞到一个人身上。
这个人正是周琴前雇主解夫人的堂姐,刚才经过周琴身边时,解夫人早把周琴的糗事都跟她说了一遍。
这位堂姐心里也愤愤不平,一个保姆也来参加这样的晚会,真真打了她们这些官太太们的脸。
“往哪撞呢,不长眼?”
巧的是,解夫人的堂姐性情跟她堂妹不说一模一样,也难分上下,那就是欺软怕硬,捧高踩低。
周琴不小心碰到她,她接着就不分青红皂白地骂人。
周琴也不甘拜下风,出言反击:
“撞得就是不长眼的,这么宽的路你非贴着别人的位子走?”
这位赵夫人平日里也高傲惯了,她老公是市规划局一把手,无论是在她单位还是小区,谁不礼让她三分?
没想到一个粗鄙的保姆竟然敢出口骂她,当下被气得胸口剧烈不平,不过她没有接着骂,而是冷冷地看了柳芽一眼,问:
“这是你家的狗?你是谁?打哪来的?谁让你把她领进来的?你知道今天来参加晚会的人都有谁么,也就是我不跟你们计较,换作别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周琴提高了音量,指着这位解夫人:
“你骂谁狗?没想到人模狗样的却不说人话,我是狗,你是什么?”
柳芽赶紧站起身拉了拉周琴的胳膊:
“好了,周姐,别说了。”
那厢,另一位解夫人也赶到了,她从自己堂姐的表情中猜到了什么,二话不说上来推了周琴一把。
周琴也不甘示弱,接着推了回去。
这边的动静眼看要闹大,有不少人停下动作静静地观看着这边。
柳芽头皮发麻,走近那位还残留点理智的周夫人身边,快速地说道:
“您好,我想今天你也不想让你的老公觉得丢脸对吧,今天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万一事情闹大或者被有心人拍了视频,传到网上,这事后果就大了,您看,有什么事等会后再说可以吗?”
这位周夫人向四周看了一眼,立刻意识到这个问题,她脸上顿时露出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还故作和蔼地拍了拍柳芽的肩膀,接着转身走了。
而周琴之前的雇主,这位解夫人看着堂姐走开了,虽然不知道柳芽说了些什么,但也意识到不能再闹下去,接着也走了。
此时,大厅里灯光顿住,整个大厅安静下来,主持人走上讲台,宣布晚会开始。
先是朱市长讲话,大厅里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柳芽小声地安慰周琴:
“别生气了,我不是不帮你,这种情况下闹大了,连累了沈老板的名声,你觉得他能容忍我和你?”
周琴气得抹眼泪,“哎,我今天真是倒霉透顶,诸事不顺,仿佛一切都在跟我作对,我没有生你的气,我只是觉得今天太背了,我知道她生气就是因为我跟她撞衫,她心里不服气。”
“好了好了,你想想,你现在不在她家干了,跟着沈老板是不是好很多?你运气越来越好了,不要因为一两件事就觉得自己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