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千觅认出来了,此人正是何安静。
她往声音方向挪前两步,急切地说:“何安静,绑你的人是谁,他们想干嘛?”
“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们很凶,全然不顾我全身是血,粗鲁地把我绑起来丢进车厢,我现在全身都痛,好怕好怕......”她边说边哭泣,没一会儿已泣不成声。
蓝千觅烦躁,大喝一声:“别哭了,现在不是哭的时候,你仔细想想,这些人有什么特征,车开往哪里,他们是不是绑匪,是不是想要赎金?”
如果单纯是绑匪赎金还好,蓝氏不缺钱,最怕的是撕票杀人,这种情况电视新闻上见得不少。
“电话呢,他们有让你打电话吗?”蓝千觅又问。
哭得更凶了,除了摇头,啥也不会。
蓝千觅无语,一个敢向她下药的人,必定不是软弱之人,没想到紧急时刻,她除了哭,一点也不中用。
太高看她了。
蓝千觅转身面向车厢,思绪万千。
也不知过了多久,车厢终于不晃动了,“叽啦”一声巨响,车厢门被打开,远处微弱的灯火映入她眼眸,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场境,两个蒙着面的黑衣粗暴从将她俩拉了下来。
蓝千觅双手被绑,被推搡着那往前走。
她四处打量,归航的渔船,微弱的渔火,阵阵海浪声,还有带着咸味的海风。
这里是码头,远离市中心的郊外,蓝千觅沉重的内心又添了灰暗了一笔。
身陷囹圄,实力悬殊,更重要的是不知道对方绑架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眼前的两名黑衣人一看就是马仔,没实权,跟他们说啥也没用。
蓝千觅以静制动,心思百转。
何安静身娇玉贵,加上全身受伤,走得慢,被黑衣人打了两巴掌。
把她打得晕头转向,额头上好不容易止血的伤疤又被撕裂,血流不止。
她摸了摸湿答答的脸,满手是血,吓得哇哇大哭。
蓝千觅扭头,看见满身伤痕、狼狈不堪、走路一拐一拐的何安静,于心不忍:“你们就不能轻点吗,她好歹是蓝氏的千金,赎金一分不会少你们的。你们也不过是求财,不必毁了一名少女。”
她瞎猜的,但这个时候以利行头,不会错。
黑衣人看了一眼蓝千觅,收回手,推搡着他们往前走。
何安静左腿出车祸时伤了骨头,每走一步都痛得直冒冷汗,但她不敢怠慢,因为她被打怕了,咬着牙关前行。
从出车祸到现在不过是短短2小时,她见识到了什么是邪恶。
别说怜香惜玉,即使满身伤痕,他们也全然不顾,迎接她只是无理由的殴打与暴力。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连一条狗也不如。
这些人根本不是人,而是魔鬼的化身。
前方出现一艘渔船,甲板上站着一名戴着口罩的白衣人。
他仔细打量蓝千觅,再看看手上的相片,确认无误后,对押着蓝千觅的黑衣人点点头。
那人将蓝千觅交给了他。
“她怎么办?”押着何安静黑衣人问。
“丢海里喂鱼。”甲板上的白衣服想也没想答。
何安静闻言,哭求着:“不要不要,不要杀我,我有钱,我是蓝氏的千金,蓝老太是我的奶奶,你们想要多少钱都可以。”
此刻的她披头散发,满脸血迹,左腿跛了,形如尸堆里爬出来的幸存者,十分触目惊心。
白衣服拧眉,烦躁道:“最讨厌哭哭啼啼,赶紧马上丢海里。”
“是。”黑衣人押着她往海边走。
“不要,求求你们,求求你们......”她哭撕心裂肺,在这黑暗空旷的码头,显得特别的凄烈。
“蓝千觅救我......”她回头,眼神中全是绝望。
何安静曾经害过她,蓝千觅永远无法原谅她。
可是,此一时彼一时,眼下的处境十分危险,她无法眼睁睁地看着活生生一个人在她面前被害而无动于衷。
蓝千觅被绑紧的双手紧了紧拳头,大喝一声:“等等。”
虽然她自身难保,但也要努力一试。
黑衣人可不听她的,继续往海边走。
蓝千觅眼眸闪过紧迫:他们大动干戈却不为财,究竟是为什么?
“大哥你不为财,可你手下的兄弟却要吃饭呀,如此劳师动众绑架我们,却分文不取,你不需要你有问过你的兄弟需不需要?”蓝千觅大声说喊。
没走多远的两个黑衣人闻言,背脊一顿,放慢了脚步。
没有人嫌钱多,手上之人明明值万两,却硬生生丢海里不要,有违他们做事的原则。
白衣人眉头轻拧,看了一眼蓝千觅。
这女子看上去年纪轻轻,单薄柔弱,即眼神坚毅,自身难保之下仍挺身而出救人,真是少见少见。
更重要的是,她说到点子上了,与其将女子丢海里,不如换钱。
兄弟需要钱,虽然他答应雇主速战速决,但以他们的实力,他绝对有信心不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黑狗,她的命值钱,把她换钱。”白衣人大声喊。
黑衣人比了一个OK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