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警员手握掌头,放在嘴边轻咳一声:“说说你们是什么时候来,怎么来,还有家庭成员情况等等。”
蓝千觅一个头两个大,事到如今,仗着良好的写作能力,硬着头皮编故事。
另一边,医院。
小风野被各种医疗设备检测一番,愣是没查出一个所以。
一群专家望着各项检查指标正常就是醒不来的小男孩束手无策。
最后,一位老医者缓缓开口说:“看来,要问问那位人贩子,究竟给小男孩吃了什么?”
就这样,蓝千觅被带到医院。
离中午已过去五个小时,长白山的夜晚来得特别早,还没到五点,已经日落西山,天色全暗了下来。
一整日风雪从未消停,只是到了夜晚,风更大了,雪更浓,雪花簌簌落在她军绿色的在衣上,帮她挡御风寒。
而小风野呢,他衣衫单薄,也不知道医院那些人会不会给他一件厚衣服。
想到此,她脚步更急,恨不得三步拼作两步,下一秒就能来到他身边。
30层高的医院大楼灯火通明,在炽白的灯光下,如鹅毛的雪花从天空中飘飘洒洒。
经过一个下午灵魂拷问,她精种处于崩溃边缘,却又急于见小风野,步履仓促不稳。
从下车到医院大门短短二十米,摔了两跤。
电梯直达十五楼,推开房门,一群白大褂围成一圈,圈内放置一张小床,床上躺着小风野,她朝思梦想的小人儿。
小风野身上盖着薄被,仩室内有暖气,他不冷,睡得正酣。
双眼闭合,呼吸均匀,红嘟嘟的小脸蛋与往常一样可爱。
她终于放下心头大石,忍不住靠近他,却被一旁的女警挡住。
“你究竟给这个小孩喝了什么?为什么他迟迟不醒?”
蓝千觅定定地看着她,这个问题已被整整问了一个下午,他们已经认定她是人贩子。
不仅仅是警员,还有站在身后的一室的白大褂,所有人都先入为主认定她是人贩子,是她给小风野下毒,让他醒不来。
她回天无力。
衣角被动了动,男警员将她口袋里的水瓶掏出,递给医生:“她的手一直放在这半瓶水上,他们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
半瓶水里,静静地躺着一条拇指大小的小金鱼。
小金鱼一动不动地躺在瓶底,像死了一样。
一名年轻的男医生接过水瓶,拿出去化验。
屋内又变得安静,十几双眼神注视着她,就像X光片一样,让她无所遁形。
很快,男医生拿着水瓶回来,对着老医生摇了摇头:“普通的矿泉水,没任何异常。”
所有人亮起的眸光又暗了下去。
男警员不死心:“那条鱼呢,会不会有什么玄机?比如说小金鱼体内会不会藏有违禁品。”
“普通的小金鱼,严谨来说是一条死了的小金鱼。”年轻医生答道。
男警员垂下了头颅。
医学难题呀,看来只能把希望放在蓝千觅身上。
“医生,你们真的查不到原因吗?”蓝千觅突然开口道,恳切的眼神中夹着紧逼。
“查到还用问你吗?”女警员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蓝千觅垂下失望的目光,幽幽道:“我就知道他这个病看不好,只有长白山道观的灵符才有效,可是,可是......”
她掩脸而哭:“观道塌了,我求不到灵符,爸爸临终前交待我一定要把弟弟的病看好,我找不到灵符,我救不了弟弟,我......”
蓝千觅蹲在地上,把头埋在臂弯里,抽泣起来。
就在刚才年轻医生把水瓶拿去化验时,她脑海里灵机一闪:既然说实话没人信,那就编个故事吧。
她想起司机小哥,还有一头白发的老奶奶。
老奶奶可以为儿子求灵符,她同样可以为小风野求灵符。
醒不来不一定是中毒,也有可能是中邪。
其实小风野的现象与中邪更贴切。
信则有,不信则无。
博一博。
话音刚下,室内静悄悄的,大家面面相觑,不敢否定,也不敢肯定。
世上玄学之事无处不在,连爱恩斯坦也说过,科学的尽头是玄学。
道观本来就是玄学之地,数百年来信徒万千,芳名流传,求灵符是每天必发生之事,在他们看来,已经是司空见惯。
门被推开,一名警员在女警员耳边嘀咕几句。
女警员颔首,对着前面的一群医生礼貌道:“医师辛苦了,我们联系了最近小孩失踪案的数位家长,他们正在门外与小孩相认。
蓝千觅脸上的泪痕来不及擦掉,就被男警员揪了出去。
她看着十来名家长进了那个房间,就像看见一帮强盗似的,恨不得将小风野拆成八块,每人抱走一块。
小风野肯定不是他们的孩子,只是,会不会有人因寻不到自己的孩子,找一个相似的代替?
思及此,蓝千觅想往不大的小房间时挤,却被男警拉得更远。
房间门口有两名警员把守,而把她揪出来的男警员则松开她,倚站在楼梯口吸烟,时不时瞄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