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水儿目光落在小风野背影上,想起两个小时前服装店惊诧的一幕,仍觉玄幻。
她瞥见小风野目光闪过一道寒光,接着屋顶水晶灯晃了晃,然后整盏灯掉了下来。
水晶灯就在她脚边炸开了,震得她双腿发麻。
如果,再站偏半步,水晶灯不砸在脚边,而是砸在她身上。
现场一片混乱,当她缓过来时,发现小风野与蓝千觅已经离开了,而那套衣服,也被她买走了。
她目光轻移,落在蓝千觅的背影上。
不得不讲,这套衣服穿在她身上更合适,还有她头上的发簪,看上去很精致,不是市面上的一般的发簪能比拟。
她突然想到。
老太太好不容易缓了过来,轻咳一声,再次扬起嘴角,看向蓝千觅:“你考虑得怎么样?”
蓝千觅张口、正要回答,手掌上传来一道力。
小风野紧了紧她手掌,一道只有她听得见的魔音飘进耳朵:“这是你应得的,一分也不能少。”
蓝千觅趸眉,不解地看向小风野。
她觉得老太太说得对,爸爸与她非亲非故,把她养大已经是天大的恩惠,死后仍留给她一百亿。
一百亿呀,这是什么天文数字,别说老太太发话了,即使没人开口,她也不敢要。
现在老太太愿意给她一百万,她觉得没有反对的理由。
一百万呀,可以直接让她少奋斗二十年。
小风野对着她点了点头。
她更疑惑了。
原则上,自己应听从小风野的意见,只是......她不想成为一个贪得无厌、忘恩负义的小人。
即使一分不给,她也没想过要争,更别说现在愿意给一百万。
别说是一百万,十万她也没意见。
十万块,能让她心无旁骛地完成4年大学,有机会再考研什么的,毕业后她就有了独立生活的勇气,完全不需要依附任何人。
这是她最理想的状态,她没有理由不答应。
蓝千觅心上的那把天秤已经倾斜。
“蓝千觅?”老太太又唤了一声。
“诶......”她应了一声,手上的力度加重,回握小风野,以示自己的决定。
正要开口,被黄水儿抢先一步。
“呵,太奶奶你以老欺小,这就不对了。”黄水儿单手托腮,另一只手手指在椅把上随意敲打。
“你你你......你这是什意思,我怎么以老欺小?”老奶奶气得差点跳起来。
她一向讲道理,做事讲求公平公正,所以里里外外的人都尊敬她,服她。
怎么就变成以老欺小?这让她如何带领手下的子子孙孙和同宗兄弟姐妹,如何让她服众?
黄水儿伸了伸懒腰,慢悠悠地站起来:“那个人......”
她指着蓝千觅后背说:“如果不是她,我舅舅早就死去。”
蓝千觅背脊微微一僵,转身看向她。
“水儿!”妈妈蓝少利上前制止。
黄水儿才不听她的,推开她的手,站到大厅中央,声音洪亮地说:“如果舅舅十八年前就不在,以咱们蓝家人丁单薄,无长子长孙的局面,根本不可能成为蓝族的最大继承人。”
“如果我们不是蓝族最大的继承人,不可能有今天的雄厚财力与影响力,更不会有今天瓜分财产的一幕,所以......”
“黄水儿!”老太太抓起桌面的杯子砸向她。
黄水儿一个闪躲,杯子砸向地面,碎了一地。
一屋人吓得大气不敢出。
只有黄水儿,仍一副笑嘻嘻,没心没肺的样子:“太奶奶别激动,等会不舒服又怪罪到我头上,我说个实情这么难吗?”
“蓝少利,这就是你教的好女儿吗?”老太太气得牙齿打颤。
蓝少利连忙上前,把黄水儿拉回到座位上,双手捂紧她嘴巴。
何安静一边给老太太扫背一边怪嗔道:“水儿姐真不懂事,又气老奶奶了。”
说完转向老太太:“太奶奶别生气,水儿姐就是说话直接,其实她是一个孝顺之人,私底下很敬重您。”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老太太又喘不过气:“敬重?她但凡把我放眼里,也不至于处处与我作对,来人......”
老管家连忙上前听话。
“今天起,黄水儿不再是我蓝萍的外孙女,现在、马上将她逐出家门。”
“妈......”
蓝少利哀叫一声,就差点跪下去:“是我管教无方,请您老人家体谅她自小失去父亲的份儿上,愿谅她一次。”
“我原谅的还不够多吗?”老太太铁了心肠。
“妈,我保证,保证不会有下次。”蓝少利发誓。
“你保证有用吗,你连女儿也不管不住?发誓当饭吃。”老太太失去耐性,扬手示示老管家执行命令。
老管家转身走向黄水儿。
此时,一道矫健的身影走了进来。
“奶奶对不起,我迟到了,这是我经过盐城时,专门到李糖果铺买的酥糖。”蓝锐递上一盒用草绳扎的酥糖。
包装简朴,仍采用60年前的绳扎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