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五日,沈含落荒而逃,姜酌从牢狱中被人劫走,如今姜家的落败人尽皆知,家喻户晓。
千云立刻赶来汇报每日调查的情况,“殿下,如今有关郡主的谣言已经逐渐掩盖过去了。”
“可有影响?”萧言卿站在门口静静听着。
“好像没有什么影响,百姓似乎并不相信郡主是妖女。”
“是皇帝做的吗?”他不禁怀疑。
千云摇摇头也觉得奇怪,“奴认为应当是谣言自己消散的。”
虽不知是什么原因,散了也是好事,“那两人找到了吗?”
“还没有,陛下也派人挨家挨户搜寻。”
还不知皇帝准备如何,他垂眼揣摩,看来他们得比皇帝先找到这两人。
抬眼间他正准备安排,突然留意千云视线落在他身后的人影。
一回眸,“予儿?怎么出来了?”
不仅只穿了单裙,还光着脚,立马扯过外衣包裹她,抱起她回床上。
“言卿,我已经好了,也想知道。”
刚刚在后面她都听见了,近日竟然发生了那么多事,言卿都不告诉她。
听着她仍然沙哑的嗓音,心疼地注视她,“予儿还没有恢复。”
“可我想知道。”她圈住他,不让他走。
“好吗?”她再次低声要求。
无奈,他还是答应了她,并招呼千云进来,重新讲了一遍。
听到谣言无故散去时,眉宇间略微明了,唇角也浮现浅浅的笑意。
“予儿知道怎么回事?”他眼底掠过一丝诧异。
她确定地点点头,“无疑是他们自食其果,就像狼来了。”
“狼来了?”
她向他讲解了这个故事,顿时明白,“原来如此,想必这次计划失败了,所以两人才会落荒而逃。”
“姜酌会甘心吗?”她低语,姜酌会就此罢休吗?
顺着她的思绪,他解释,“若束手无策,无计可施,恐怕会暂且先离开。”
“无计可施…”
是这样吗?无计可施了吗?
正当她寻思,萧文述便在屋外小心翼翼地敲门。
“进来。”
听见他的命令,萧文述这才进屋。
“哥,贺一…青予醒啦?”刚进屋萧文述才发现起床的她,连忙上前关切。
“怎么样?好些了吗?”
“嗯嗯,好多了。”
听着她沙哑的声音,萧文述顿时苦着脸,“声音怎么还这样,看来还得再休息了。”
“没关系,很快就好了,文述刚刚说贺一怎么了?”她捕捉到刚刚话中的重点。
萧文述愣了愣,留意兄长的脸色,谨慎开口,“贺一说,陛下今日会来。”
听闻,两人视线同时转向对方。
“予儿,想要见吗?”
稍作迟疑,便开口,“我想把这些都告诉他,还有言卿,我想确认一些事。”
顿时他心一暖,抚上她的脸,“真的没事吗?”
最近她才好转,他不放心。
“别担心言卿,会没事的。”
经她再三确认,终于妥协。
下午,萧砚舟迫不及待赶过来,直奔她所在的房屋。
“陛下。”进去前他还是叫住了他。
“予儿才刚刚恢复,若不是予儿自己提起,还请不要询问那日的事。”
萧砚舟没有作答,但他知道,他听见了。
迈步走进,萧砚舟见正坐在床边等候的她。
“小予,怎么样了好些了吗?”迫切的神情,直迎上前。
“舟哥哥,没事的,我已经好多了。”
一听见她的嗓音,眉头瞬时紧蹙,心疼地握住她的手,“都这些天了,怎么还未痊愈,是不是他没有…”
“舟哥哥我…咳咳咳!”她一提声就忍不住咳嗽。
“好好好,舟哥哥知道了。”他轻抚她的后背,为她端来热水。
她喝了一口水,视线却留在他右手小臂上略微突起的衣袖。
轻轻撩开,发现上面缠绕的纱布,满眼愧疚,“对不起舟哥哥,是不是很疼?”
“不碍事小予,只是小伤,不疼。”眉眼绽放温润的笑容,揉了揉她的脑袋。
她为他盖上衣袖,心里洋溢异样的感受,说不出,想不透。
“小予才是,又受伤,又生病。”他盯着她的手臂,两处伤依旧裹着纱布。
“抱歉舟哥哥,这些日一直在睡觉,所以没有办法见你。”
她也是今日才得知,贺一每日都来询问她的情况,他也来过两次,可惜都未见到她。
“舟哥哥知道的,无碍。”
浓密的睫毛微微煽动,掩盖她所有的情绪。
“怎么了小予?”萧砚舟察觉她的异样。
“舟哥哥都看到了,我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美好,也没有看上去那么善良纯真,残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或许这才是真实的我。”
他微笑着丝毫不介意,“我喜欢的,就是我认识的小予,无论你是什么样舟哥哥都喜欢,在我这儿,小予可以做你想做的任何事,不需要理由。”
“舟哥哥都会帮你收拾好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