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权劲从窗外探出一只手,掐住了慕天晴的下巴,逼视她,“所以从现在开始,我希望你端正自己的态度!取悦我,让我心情好一点,没准我就愿意放你自由了。”
慕天晴拍开他的手掌,清丽的脸上划过一抹讽刺,冷笑,“你也说了,我如今已经不是从前那个一文不名的孤女,你认为慕家的律师团队,打不赢一桩小小的离婚官司?你该不会以为,打官司这种事,需要我亲力亲为吧?”
权劲的瞳孔狠狠一颤,脸色瞬间青黑。
他紧抿着唇瓣不语,深吸气,停顿了几秒,才幽幽道,“我给你时间考虑,等你来找我低头认错。”
低头?
认错?
慕天晴看着眼前这个狂妄自大的男人,冷冷一笑,扭头对前方的司机道,“老张,开车。”
“慕天晴!”
权劲还要说什么,轿车已经加速往前行驶,丝毫不顾及他还抓着车门,他就这样被拖行了几米,狼狈摔到地上,还滚了两圈,下颚硌到车门撞得口腔出血。
权劲恼羞成怒,爬起来啐了一口血,用拇指蹭去嘴角的血迹,脸破相了。
他瞪着那疾驰离去的车影,眼神愈发阴沉,“很好,慕天晴,这是你逼我的……”
慕天晴到家后,心情沉闷至极。
康复训练师说,她小腿贯穿处的筋膜和骨骼已经完全长好了,但还得加强锻炼,才能恢复正常行走。
锻炼结束后,她给物业处打了个电话,提供了权劲的身份信息和车牌号,要求物业下次不准再给他放行。
做完这一切,她还是心烦意乱。
慕天晴知道,权劲不好对付。
上辈子,权劲能在十年间爬到金字塔顶端,成为能打败墨少钦的商业巨擘,慕天晴一直以为他是靠着吸慕家血和气运!
可事实上,她并不清楚,他手里有多少张底牌。
重生后的种种经历,让慕天晴学会了很多,早已不再是从前那般单纯无知。
她想,权劲能有现在的底气,一定是有原因的。
一个人可以一时幸运,却不可能一直幸运。
她还是小瞧他了。
当晚,慕天晴给慕氏集团的赵律师打了一个电话。
两个月前,赵律师就接手了她的离婚案,只是这段时间她一直在养伤,所以手头的资料还没来得及发。
慕天晴把所有能提供的资料整理好发给赵律师后,赵律师花了一个小时才看完。
他很诚恳地说道,“慕小姐,实话跟您说,这桩案子本不该难打的,无论从什么角度来看,你们之间感情破裂,已成事实。”
“但遗憾的是,您提供的大量视频和录音里,直接证据都太少了,而且很显然,他还想要挽留您。如果上了法庭,他执意纠缠,也是有可能影响一审结果的,毕竟‘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
慕天晴心底一沉。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
这诅咒未免太恶毒了一些。
“挽留?我可不可以理解为是威逼恐吓?那就打两个官司吧,告他寻衅滋事,再告离婚。”
慕天晴丢下这句话,便挂断了电话,深呼吸,怪她太沉不住气,早知如此,当初就多掌握点证据,再和权劲闹掰。
只是她也没想到,权劲脸皮能这么厚!
她以为像他那样高傲的男人,一定受不了一点委屈,只要她把他的自尊来回踩踏几下,就会受不了地将离婚协议砸向她。
可谁知道,他会死咬着不肯离婚呢?
她越是强硬,他越是执拗。
看样子,一味啪啪打脸,对离婚帮助不大,如果不想拖延个两三年,她确实应该转变一下策略了。
慕天晴眯了眯眼睛,从手机通讯录里翻出了一个号码,“帮我绑个人。”
翌日清晨,咖啡厅。
洛依依坐在凳子上,死死地捏着拳头,她头上蒙着白纱斗笠,戴着墨镜,将脸遮掩得严严实实。
早上她去美容院给脸做修复,一出门,就被人蒙头拖上了一辆车。
看见车上的慕天晴时,她差点吓破胆!
慕天晴恨她,上次在新罗,差点杀了她!
可没想到,这次慕天晴却并没有把她关起来,而是带到了这样一个窗明几净的咖啡厅里。
她拘谨地坐着,望着对面的女人手里端着摩卡,慢悠悠品尝咖啡的样子,浑身充满戒备,“你这是什么意思?”
慕天晴放下了咖啡杯,双手托腮,笑意盈盈,“你的脸,还没修好吧?那么多道划痕,又那么深,我记得好像绞了几十针。”
洛依依肩膀狠狠地颤抖,心慌而又恐惧,眼泪在眼圈里打转,“天晴,你……你放过我吧……这里是夏国,不比新罗法治宽松……”
慕天晴收敛了笑,忽然站了起来,端起手边的咖啡,狠狠泼向洛依依。
“啊啊!~!”
滚烫的咖啡泼在脸上,她脸上填充的假体受热,刺痛感十分强烈。
洛依依气得不轻,“慕天晴!你……”
“嘘。”慕天晴比了个噤声,指了指一旁正在摄像的摄影师,笑道,“看到了吗?那里录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