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的既然找到自己,便是重视姬瑶,想要给她立足于世的底气。
胡游懂她的意思,郑重点头,又对着姬瑶行礼:“姬姑娘既是小姐朋友,自然也是胡某朋友,姑娘有何需要也可以直接吩咐胡某。”
姬瑶侧身避开这个礼,对着胡游颔首点头。
胡游以为是她生性不爱多言,因此也没多想,只看向秦昭问道:“小姐可还有其他吩咐?”
秦昭倒还真有,她问:“最近可有生意是往清风城方向去的?”
胡游思索半响,才道:“倒是有一大户,要途径清风城,寻了镖局一路保护。”
秦昭点头:“你商议好时间后遣人告知我,到时候我与镖局一同过去。”
胡游:“小姐要去清风城?”
秦昭点头,语气中带笑:“太久没回去了,再不走上一遭,只怕我那师妹要生气了。”
这镖局是秦昭的,这事自然好安排,因此胡游没什么犹豫,点头应了。
秦昭没什么再吩咐的,只道:“你寻好了铺子,亲自带她去看一看,若是不喜欢,再换一个。”
姬瑶哪里会挑剔,她清楚的知道一个女子单独立世有多困难,况且还是在不熟悉的上京。
但秦昭所有事情都已经为她考虑好了,她心中情绪复杂得都不知道要如何表达。
安排好这事儿,秦昭便得进宫复命了。
她这些日子因为养伤,明德帝特意未召见她入宫,如今能行动自如,自然要进宫去。
她换好衣服,腹部带血的绷带重新换了药,肩膀的伤口也不能乱动,因此换衣裳还费了一番功夫。
坐着马车到了宫门口,李德福居然亲自来门口接人。
看着秦昭,他脸上笑成了一朵菊花,乐呵呵的扶着秦昭下了马车。
“看郡主这样子,看来是已经大好了。”
秦昭嘶了一声,脸色瞬间一白,直接把李德福吓了一跳。
“骗你的,没有那么脆弱。”秦昭笑了一声,脸上哪还有刚才那副要死不活的表情。
李德福擦了擦脸上的汗珠,劫后余生般缓了口气:“郡主就爱逗老奴,老奴还真以为碰到郡主伤口了,那罪过可就大了。”
秦昭满脸懒散,用没伤的手拍了拍李德福的肩膀:“李公公真不禁吓。”
李德福弯着腰,脸上多了几分真切的担忧:“听到说郡主受重伤,还有性命之忧,不仅是老奴,连陛下都被吓到了,陛下那脸色,老奴还是第一次见到。”
“怎么说?很担心吗?”秦昭问他。
“岂止是担心啊!”李德福一脸感叹,“要不是郡主还在路上,陛下都恨不得出宫亲自去接人了。”
秦昭笑了笑,信步往前走。
“郡主,您慢些。”李德福在宫里过惯了好日子,哪里走得过秦昭,此刻秦昭大步往前,他也顾不得说话了,连忙迈着小碎步追了上去。
高墙深深,碧瓦高木。
走了好一会儿,两人才走到乾清宫门前。
李德福上前禀报:“陛下,郡主来了。”
明德帝正在批阅奏折,闻言头也没抬:“进来吧。”
李德福弯腰请秦昭进去,自己则是守在了门口。
秦昭挑眉,抬步往里走,映入眼帘的还是那熟悉的明黄色帷幔,上面龙翔万里,活灵活现。
“来了?”明德帝将手中的笔丢回洗砚池,抬目看着秦昭。
秦昭单膝跪地行礼:“末将秦昭参见皇上。”
“起来吧。”恍惚听到秦昭以新身份拜见,明德帝还有几分不适应。
不过他身为皇帝,表情一向掩饰得极好,喜怒哀乐不形于色,此刻只是顿了片刻,便又神色自如。
“谢皇上。”秦昭起身,身上的伤口仍旧发疼,但她淡定的忍住了。
亲眼见到秦昭完好无损,明德帝才松了口气一般,对着秦昭招了招手:“搬个椅子,坐前面来吧。”
秦昭哦了一声,也不推脱,很是自如的一屁股坐了下来。
明德帝打量她一番,实在看不出来她的伤势,只好问道:“听说你伤势很重,怎么不多休养一段日子。”
秦昭无所谓的往椅背一靠:“在屋子里闷得久了,还不如来宫里走一趟。”
明德帝自然知道昌国公府上的盛老太太持家一直严格,秦昭受了重伤,她能让秦昭出门走动才怪。
明德帝虽然也知道关太久不好,但以秦昭这性子,盛老太太若不如此,她只怕刚醒来便要往外跑了。
于是他笑道:“规矩严也是为你好。”
他宛如长辈一般,说话十分爱护,所有君臣礼仪在此刻都消失不见。
秦昭顿了顿,这才唉了一声:“陛下跟祖母是一头的,我说不过你们。”
“因为我们说的是对的。”明德帝摇了摇头,重新提笔望着眼前的奏折。
他随意批注一句,又换了一本,上面一堆拍马屁的废话,他都懒得看。
“你如今立了功,可有什么想要的?”明德帝淡淡问她。
秦昭摸着下巴思索半响:“我最近都没有消息,不知道征北将军冷颜青将军与白崖城守将伍世鸿将军得了什么封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