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上的武晏潼也是收了长剑,扫视周围的人群,喝道:“可还有人与我一战?”
人群皆是后退一步,他们连打李明柱都费劲,有哪敢上去丢人?
官员们议论纷纷,看着再无人动弹的擂台一时犯了嘀咕,这云阳郡主不是要打擂台吗?怎么此时还不出来?难道是怕了?
秦晏之不语,他眉眼清冷,周身像是带着结界一般,不沾染一丁点尘俗。
四周嘈杂的声音被他自动隔绝,他根本不在意四周官员异样的眼神,目光只盯着擂台上的武晏潼。
待看到秦昭缓步走了出来后,他才不禁凝目皱眉。
疑目丛生,百官交头接耳,其间还交织着幸灾乐祸的眼神。
他们盯着秦昭不堪一击的羸弱身体,再对比了武晏潼刚刚的表现,一时更加不看好秦昭。
远处的宋熙灼是第一次看到秦昭,眼神不禁一亮。她仔细打量了秦昭几眼,见她肤若凝脂,星目含笑,面带英气,手中紧握长剑,腰身却盈盈一握,背颈纤细,一时不禁多了几丝怀疑。
刺目的日光落在秦昭脸上,将她白净的脸庞抹上了几分红霞。她微微眯了眯眼,干净利落的上了擂台。
其实她是打算打最后再上场的,那时候台上只会留下守擂之人,她再去一一挑战就行,不过此时上去也没差,武晏潼已经将其他人吓破了胆,她只要赢下武晏潼,自然没人再敢挑战她。
明德帝刚还对比武漫不经心,此刻却是坐直了龙体,仔细望着下方的擂台。
月白色裙摆如涟漪晃动,秦昭抱拳握剑行了江湖之礼。她之前用惯的长枪遗失在了魔鬼渊山头,这剑还是她从祖父库房找来的。
武晏潼神色未动,板着脸还了礼,一副蓄势待发的姿态。
太监望了一眼明德帝,见明德帝颔首,这才道:“云阳郡主对战武晏潼,比试开始-----”
太监刚宣布完毕,武晏潼就已经长剑出鞘,飞奔向秦昭而去。
秦晏之绷直身体,目光紧盯着秦昭。
秦昭却是游刃有余的避开了对方的攻击,伸手以剑鞘挡住了对方的剑刃。
剑刃在日光下反射刺眼的亮光,将秦昭英气的眉眼映在剑刃上,武晏潼动作一转,一击不成,另一击已经蓄势待发。
他以手腕为轴,挽出几个剑花,不给秦昭一丝喘息之机。
“武小公子少年可畏啊!”有文官看不懂双方武技,但身为文官,君子六艺也有涉猎,此时也为武晏潼的凌厉的出招惊叹。
而旁边的禁军统领赵进学过武,却是能看懂场上局势。
虽武晏潼招招直击要害,但这云阳郡主却每次都能很快躲过,显然是知道如何反击。
他忍不住望了一眼太尉武槐,果然见太尉脸色也无比凝重,显然也是看出来关窍。
明德帝明显多了几分兴趣,视线看着下方正打得有来有回的秦昭,忍不住笑了一声。
李德福立马侧首,竖起耳朵细听。
果然听见明德帝轻声说话:“云阳这丫头,还算知道给武槐面子。”
李德福被这没头没脑的话弄得迷糊,于是小心问道:“皇上的意思是?”
明德帝看了他一眼,显然早就知道李德福看不懂,于是又多说了一句:“云阳的武力明显高于武晏潼,如今她剑未出鞘,却能与武晏潼打得有来有回,显然是给武槐面子,不至于让武晏潼输得太难看。”
李德福这才恍然大悟:“陛下慧眼。”
明德帝无奈的摇了摇头,知道说与李德福听不过是对牛弹琴,于是又不再多语,只认真看着比试。
剑过十招,武晏潼始终没摸到秦昭衣角,于是有些烦躁起来。
他从小便是天之骄子,同一辈的人中还没有人的武功能超过他的。
他受太尉武槐和大哥武晏成的影响,自小便爱练武,从马步都蹲不稳到如今请来的师父已经不是自己的对手,他不知道付出多少的努力才能到达如今的成就。
可如今,他苦心孤诣多年学成的武功,却伤不了一个女子一星半点,让谁来都忍不住自我怀疑。
秦昭左闪右躲,明显感受到武晏潼的力道更大了些。
她鼻尖冒出汗珠,身体开始发热,热身结束!
秦昭眯着眼看了一眼日头,随即长剑在手中一转,剑鞘便脱剑而去。
武晏潼目光一凝,似乎稍微清醒了些,剑尖点地,注视着秦昭。
文武百官都被这场比试激起了兴趣,皆是目不转睛的盯着两人。
谢封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是他第一次看到秦昭出手,虽早有预料,但还是被秦昭惊到。
而后宫的妃嫔们饲花弄草惯了,手段再层出不穷,也不喜欢看血腥的画面,此刻日头又晒,武晏潼还没如自己所想打得云阳郡主落花流水,几位妃嫔也是自觉无趣了不少。
宋熙灼倒是眼神热切,盯着秦昭的动作不放过一丝一毫的细节。
她久居深宫,母妃性子羸弱,虽不至让下人欺负,但母妃是靠不住的,总是躲着哀切啼哭,为了让母妃多几分安全感,她从小便锻炼了自己的性格,倒是让她从小便学会了自我照顾。
但她始终深受皇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