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没有把话说尽,但她觉得老太太一定比她清楚后果。
泥人也有三分血性,秦钰本就被盛清影响了一次亲事,现在好不容易寻到了新的,若再被搅黄了,只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盛老太太老态垂暮,坐在椅子上沉思了半晌。
她虽然对盛清偏爱了些,但秦府才是真正的家,若盛清真如此做,就是把她的脸面放在地上踩。
她淡淡道:“让许嬷嬷叫清姐儿过来吧。”
秦昭倒是没什么异议,盛老太太顶多是不愿听取一言之词,但要说包庇,却肯定不会。
于是她开了门笑眯眯的看着门口的许嬷嬷道:“也不知道嬷嬷传话这么久,清表姐何时能到?”
许嬷嬷有些尴尬,却是嘴硬道:“郡主说笑了,老奴哪敢如此。”
秦昭却是不理她了,只看着神色有些慌乱的盛清带着丫鬟急匆匆的赶来,脸上哪有病态的样子?
秦昭心中笑了一声,脸上也没表现出异样,只道:“表姐既然来了,就请进来吧,祖母正等你呢。”
盛清神色一僵,想去看许嬷嬷的神色,秦昭却扶住盛清的手,不容拒绝的将人带进了屋。
许嬷嬷连忙拦住盛清的丫鬟,怕盛清身边的人再行差踏错反倒连累了她。
门应声关上,秦昭松开了盛清的手,又笑着同盛老太太道:“我早上还听许嬷嬷说清表姐昨夜里受了风,倒没想到这么快就好了。”
盛老太太神色明显不太好看。
盛清昨天晚上本就是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去做这种事情,却被秦昭抓了个现行。她担忧了一晚上就怕秦昭来老太太这告状,没想到一大早就收到许嬷嬷传的消息。
她平日里最爱打扮的,这下连发髻上的珠花都没来得及簪,就急匆匆的赶过来了。
她心中慌得很,一下子又没了主心骨,连忙跪了下来:“姑祖母,求姑祖母饶了清儿这一回。”
盛老太太看她这样子就猜到了情况,心中唯余失望。
她淡淡道:“清姐儿,我待你如何这全府上上下下的人都看得到,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懂事知礼的孩子,如今却能做出这种恬不知耻的事情。”
盛清虽心中不觉得自己此事有多严重,但看盛老太太不假辞色的样子,还是下意识的抱住盛老太太的腿哭诉:“姑祖母,清儿错了,清儿再也不敢了。”
盛老太太叹息着摇头:“我曾多次跟你说过,不论高嫁还是低嫁,亦或是真跟胥哥儿能成,这期间都要你行事磊落,做事大方敞亮,守规矩德行,才会让对方高看你,如今你倒好,把我的话都抛到了脑后,竟然学了这种污糟手段了,清姐儿,你这是寒我的心啊!”
盛老太太言辞哀恸,眼中满是失望。
盛清趴在她腿上为自己开脱:“姑祖母,你信我,不是我的法子,是李氏,是李氏让我这么做的。”
秦昭闻言眉头拧住,也不管盛老太太心中是否宛如刀割,连忙抓住此话问道:“你说的可是真话?”
盛清连连点头:“是真话,求你们信我,是她说我若成了,以后就是这侯府的当家少夫人,是她怂恿我去的。”
秦昭手掌一拍案台,满脸怒容。
她看着盛清道:“你可有证据?”
盛清连连点头:“有,我身边的丫鬟兰衣,她当时也在旁边候着。”
秦昭心中有些疑惑,以李氏如此谨慎的性子,怎么可能让盛清心腹丫鬟也在现场?
她看了一眼盛老太太,问道:“祖母?”
盛老太太心中本就心寒,此时听到盛清是被人教唆,自然也不愿意放过幕后之人,于是颔首:“让她进来吧。”
秦昭点头应是,又开了门将兰衣带了进来。
兰衣看见了屋内的场景,见盛清哭得梨花带雨,盛老太太满脸怒容,心中咯噔一声,连忙跪了下来。
秦昭就问道:“兰衣,清表姐在去外院之前见了哪些人,说了哪些话?你一一道来。”
兰衣眼神闪烁,诺诺道:“昨夜小姐去外院之前就遣散了仆从,并没有见过其他人,也不曾说过什么话。”
盛清一愣,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兰衣:“明明昨夜是你让我去的,我听信你的谗言一时猪油蒙了心,想生米煮成熟饭后早日与胥表哥喜结连理,此时你一再否认,到底是何居心?兰衣,我一直把你当做姐妹一般,你为何害我?”
兰衣连忙低声求饶:“小姐,我说的句句属实啊小姐。”
盛清已经怒火攻心,爬起来一巴掌甩了兰衣一耳光:“你个贱人,枉我平日如此对你,你竟然害我!前两日明明就是李氏来找我,还当着你的面说了一些出格的话,你竟然假装不知情?”
秦昭却是觉得这其中蹊跷,她与盛老太太对视一眼,却看到了盛老太太眼中的暗流。
秦昭一怔,到底没好再多说什么。
毕竟盛清再多不是,也是祖母本家人,此时当着她的面揭露了盛清的面容,本就已让祖母心中难受,再雪上加霜,秦昭到底也没这么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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