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好些?” 望着石云廷蜡黄的脸色,褚元恒关切地上前问道。 “还好,老夫运气不错,没有到要害,估计再修养几日,就没有什么大碍了——” 大概是这几句话说的太长了,石云廷忍不住轻咳了几声,眉头情不自禁地紧紧皱起,脸上露出痛楚的神色。 “石兄只管静心修养,不用管我——” 褚元恒见状,赶紧出声安抚,客套了几句,就要起身告辞。 “这几日河州上下,就拜托褚兄了——” 石云廷语气虚弱地冲褚元恒微微拱了拱手。 “石兄放心,一切有我——” 褚元恒神色认真地冲着石云廷回了一礼。 “那就一切有劳了——” 从刺史府出来。 褚元恒并没有回军营,七拐八拐,就走到了一处府邸的角门。看看四下无人,这才紧了紧披风,举步走了上去。 不等他敲门,角门已经悄然拉开。 “贵客里面请,我家主人已经等待多时——” 褚元恒也不出声,微微点了点头,跟着走了过去。 带路的小厮在一处小院的门口直接停下,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贵客请——” 褚元恒人刚走到院子正中,书房的门已经被人拉开,橘黄的烛光照过来,映出王纲那细长的身影。 “褚兄——” 王纲微笑着拱手示意。 褚元恒没有理他,闷哼一声,从他身边挤了进去。 人刚一进书房,目光不由微微一凝,脸上便变了颜色。 “你们好大的胆子!” 对他脸上的不快,直如未见,屋里的客人轻笑声一声,摘下自己头上的毡帽,笑吟吟地冲他拱了拱手。 “褚指挥使,别来无恙——” 此人,正是前不久刚刚进过面的吐蕃使者禄东赞。 “你们竟然还敢进城,信不信本将军把你们捆起来,去交给石云廷——” 褚元恒手握刀柄,黑着脸道。 “褚指挥使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如今我们大家都是朋友,合则两利” 禄东赞笑容不改。 此时,王纲也走了过来,亲手提起茶壶给褚元恒满上一杯。 “褚兄何必这么大的火气,来喝杯茶,消消火——” 褚元恒这才闷哼一声坐下来。 “褚兄,石云廷那老家伙现在如何了?” 褚元恒黑着脸道。 “就你们这点胆子,还敢跑出来学别人做什么大事——当初派人袭击刺史的胆子跑哪里去了——” 提起这个来,褚元恒就忍不住黑脸,他当初虽然答应帮他们暗中调离开驻军,给他们放开一条通道,但是没想到他们两个人的胆子竟然肥到了这种程度,竟然直接派人假扮流寇,袭击了出城祭祀的石云廷。 最关键的是,竟然还失手了。 真是死有余辜啊! 王纲神色不变,目光平静地看着他,他这才不得不把目光从禄东赞那张可恶的大饼脸上收回去,颇不情愿地道。 “算是捡回了一条命,不过确实重伤无疑——” 说到这里,还是忍不住又抱怨了一句。 “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你们可知,这事若是传入朝廷,会引出多大的乱子!” “不出乱子,我们怎么能有机会?” 王纲望着他,目光闪过一丝狠厉。 这件事,是当初王俨做家主的时候交代下来的,也是王家能不能翻盘的机会。这一批百炼精钢一出手,王家即便不能马上恢复元气,也能基本解决家族面临的困境。 最关键的是,还能因此和吐蕃这边拉上关系。 只要利用的好,王家再朝中说话的底气就又足了几分。如此这般,只需修养生息数年,王家就能重新恢复到昔日的声势。 流水的朝廷,铁打的世家。 王家百年冠缨,决不能折损在自己这一辈人的手中。 听到王纲有些疯狂的话语,褚元恒嘴唇蠕动了一下,但最终还是保持了沉默。 他心中忽然有些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坚决地拒绝这位的游说。 到了这个地步,想要反悔,依然是来不及了。 只要袭击刺史的罪名暴露,他和他的家族,就是万劫不复。 “石云廷如今重伤在身,已经无力掌控兵马,今天晚上,我就以换防之命,调离他的人手,趁着这个机会,你们赶紧出关——” 唯恐夜长梦多,褚元恒当机立断。 听到这里,王纲和禄东赞忍不住相互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喜色。 “如此,就依褚兄之言!” 褚元恒不知道的是,他这边刚走不久,原本躺在床上,面如金纸,气息奄奄的石云廷就翻身坐了起来。 “来人,告诉童将军,大鱼上钩了——” 正月十六,长安城又发生了一件轰动全城的大事。 远赴林邑取稻种的长孙家商队回来了! 据说带回了一种可以亩产五石的稻子—— 长孙家的这只商队,刚一回来,领头的管事和长孙冲就受到了当今陛下的亲自接见。望着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