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绩和苏定方等人没有夸大其词,没有虚报战功,那这个王子安简直就厉害到离谱! 王子安才多大? 据说才二十出头! 想到这里,所有人不由心中暗自凛然。 以后这大唐朝堂之上,恐怕又要出现一位超级新贵了。 这军功,怕不得一个侯爵吧? 等大家议论声渐渐平息下来,李世民这才稳稳当当地坐在自己的金銮殿上。 看着已经回到金銮殿上,扬眉吐气的李世民,不少大臣顿时心中回过味来,有些怜悯地看了一眼王纲、王典还有卢友直三人。 这三个人的点,实在是太背了啊。 若是这封战报晚来一天,哪怕是再晚来一刻钟,恐怕就是另外一番局面了。 功败垂成。 就得接受功败垂成的苦果。 望着已经悄悄地退回自己班列的王纲、卢友直以及刚刚出列附议,让自己嫁女的这些大臣。李世民忍不住嘴角上调,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杀机。 “卢爱卿,朕刚才听你说,年龄老迈,心有余而力不足,仔细想来,是朕的过错啊——朕不该不体恤老臣,让你这么大一把年纪了,还要操持国务。不如你暂且卸下朝廷的职务,即日起,回老家休养去吧——” 李世民虽然语气温和,但任谁都听得出来,皇帝心中的愤怒。 这是皇帝赤裸裸的报复了。 听到李世民这么说,卢友直不由脸色一白,就像忽然被抽去了精气神一般,慢腾腾地站出班列,颤抖着双手,摘下头上的冠带,跪伏在 “老臣谢陛下恩典——” 见卢友直直接被李世民罢官免职,王典和王纲也不由心中一凛,但心中并不慌乱。 卢友直可以以年龄老迈,体恤老臣的名义罢免,自己可是正当壮年呢。 难不成,这狗皇帝还敢当场翻脸,直接算后账吗? 刚才自己所言,可是占据了为大唐安危着想的大义! 刚想到这里,就看到李世民目光淡淡地扫来。 “刚才王纲爱卿所言开办榷场一事,朕仔细斟酌,感觉甚有道理。既能与吐谷浑和吐蕃互通有无,又能表达朕睦邻修好的心意,事关重大,不可轻忽——” 听到这里,王纲不由轻轻地松了一口气。 这狗皇帝,到底是不敢跟王家直接翻脸啊。 王家世代公卿,高朋满座,到底不是已经落魄的卢家可比。就在这时,他忽然听李世民淡淡地补充道。 “我看王爱卿,对此颇有见地,不如就把此事交付于你如何?” 王纲闻言心中顿时一提,总觉得似乎哪里有些不对劲,但皇帝已经把话说到了这里,也容不得他多想,只得站出班列,沉声道。 “承蒙陛下看重,微臣义不容辞。” 李世民微微点头。 “如此甚好——朕命你为大唐与吐蕃榷场督察使,即日起,赶赴河州,修建榷场,并主持其后大唐与吐蕃、吐谷浑两部榷场交易一事,相关的章程朕会派人与他们磋商交流,你且头前准备去吧——” 王纲浑身一震,不敢置信地看着端坐在金銮殿上的李世民。 这是把自己发配了? 自己堂堂的大理寺少卿,这一杆子就给支到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去了? “王爱卿,此去山高路远,还望多多保重啊——” 见王纲脸色惨白,李世民心中升起一种难以言喻的快意。 真是痛快啊! 若不是估计朝廷的体面,真想把他的闺女收为义女,给他嫁到吐蕃去! 王纲看着假惺惺地李世民,恨不得扑上去咬他一口,可惜他不敢。虽然王家根深叶茂,但并不意味着他敢公然违抗皇帝的命令。 他悄然回顾,见家族之人,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丝毫没有要出来为他说话的意思,顿时心中苦涩,站出班列,冲着李世民深施一礼。 “微臣遵旨——” 李世民微微点头,把目光看向已经脸色发白的鸿胪寺少卿王典,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就在王典两腿发软的时候,李世民又轻轻挪开了目光。 这个,不急,有的是机会。 若是一巴掌打的太狠,恐怕会引来王家的反弹,反倒不美。 见李世民没有理自己,王典不由偷偷松了一口气,这个时候,他才发觉,自己的脊背上不知什么已经全是汗水。 漠北大捷,生擒颉利! 不等散朝,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就随着报捷校尉的入京,轰动了整个长安! 渭水之耻犹在眼前,大唐就已经活捉了颉利可汗。 这是一种怎样的扬眉吐气! 万民庆祝! 不少男女老少击掌欢庆,有一些老人,甚至抹着眼泪,带着香烛纸钱,去祭祀在与匈奴作战中死去的亲人了。 城里,已经有人自发的燃烧起了爆竹,不少的店家挂起了大唐的龙旗,甚至有不少酒楼商家打出了半价促销的牌子。 普天同庆! 长安城低迷了一个冬天的精气神,一下子就起来了。 等到早朝散后,一个最近已经亮瞎了大家眼睛的名字,再一次闪瞎了大家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