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秦怀玉,一会儿看看自家老爹,一会儿看看屏气凝神,微眯着双眼的孙思邈,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 反倒是秦叔宝脸上比较淡定,一边伸着胳膊,一边笑着环顾众人。 “我秦叔宝,戎马一生,历经大小战斗二百余阵,屡受重伤,前前后后流的血能都有几斛多,怎么会不生病呢?” 说着,下意识地回顾了一眼,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的小儿子,心中不由心中一软,声音转柔。 “不过大家不用担心,我这身体,能吃能喝,能跑能跳,现在依然能大碗喝酒,大口吃肉,还能有什么大问题——” 说到这里,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正慢条斯理涮着火锅的王子安,和正在替自己诊脉的孙思邈,单手捋须,笑着冲王子安和孙思邈点了点头。 “小问题肯定得有,我最近几年,确实是经常生病,尤其是到了现在这个季节,就觉得浑身上下,如披冰霜,若是两位神医能帮忙诊治,让秦某过几天舒服日子,那真是太好不过了” 说话间,孙思邈已经缓缓地抬起手指,脸色变得有些严肃,示意道。 “换左手” 秦叔宝不由神情一怔,但旋即,还是笑了笑,配合地伸出了左臂。 这个时候,所有人的心情,顿时紧张起来。 孙思邈的动作和语言,已经说明了一切,王子安的话恐怕十有八九不幸言中了,秦叔宝的身体看样子真的出了问题,而且还不是小问题。 “子安小友,所言非虚,冀国公的身体状况,真的是不容忽视了——” 孙思邈捻着胡须,一脸郑重地看着秦叔宝。 “老神仙,我父亲的身体到底怎么了” 自家父亲,打从这几年起,就一六三八的生病,连宫里的御医,都没少上门给父亲开药诊治,这一点自己是知道的,但也没见哪位御医说自家父亲得了多么了不得的大病啊。 秦怀玉问出了大家的心声,所有人,都不由眼巴巴地望着孙思邈。孙思邈看着一脸紧张的众人,不由苦笑着微微摇头。 “若真要说起来,国公身上这原本算不得什么大病,但是耐不住每一次都留点病根子,这积少成多,相互影响,到如今几乎已经把身子掏空了” 说到这里,扫了一眼,一脸关切的众人,孙思邈脸上露出一丝歉然的神色。 “这种情况,老夫恐怕是已经无能为力了” 大家闻言,不由猛然一惊。 人还好好的呢,你就给人家说无能为力了啊? 如果不是眼前的是传说中的神医孙思邈,大家恨不得一人上去唾他一口沫,然后再免费送上一脚,让他体会体会什么叫无能为力。 秦怀玉一张小脸,顿时变得惨白,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还请老神仙不吝出手,只要能治好我父亲的身体,晚辈愿意倾尽家产,报答您的大恩大德” 孙思邈: 我这是吝不吝的问题吗? 想到这里,他不由苦笑着摇了摇头。 “冀国公英雄一生,忠肝义胆,名满大江南北,乃是朝廷柱石,就算你不求老朽,老朽也很愿意出手为国公诊治,然而国公身上的这病,最早的几乎要追溯到二十几年前——几乎每一次都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加上饮食无度,平日里又不注意调养——” 说到这里,孙思邈脸上都不由露出一丝惋惜的神色。 “国公屡屡不顾身体,透支本源,这身体如今几乎成了一副空架子,老夫唯一能做的,恐怕就是勉力维持,让国公少受一些煎熬罢了” 秦叔宝闻言,不由哈哈一笑,伸手轻轻拍了拍脸色苍白仓皇无助的小儿子。 “那就多谢孙老先生了——我秦叔宝如今年过四十,身居国公之位,早已经封妻荫子,享尽人间荣华富贵,就算是现在没了,也没有什么可遗憾的了,请老先生只管出手” 孙思邈下意识地刚想点头,余光就看到了在那里慢悠悠吃喝的王子安,顿时眼前一亮。 “国公此话言之过早,你这病——若是王小友肯出手,未曾没有转机” 此言一出,程咬金顿时一拍大腿,霍然站起身来。 “对,还有子安——咳,别光顾着吃啊,快过来,给你秦伯伯看看” 这个老东西,闺女都没送来呢,就自动代入老丈人的角色了。 王子安不由偷偷吐槽了一句,抬头冲大家笑了笑,一边伸手邀请大家涮锅,一边笑呵呵道。 “我已经看过了——孙老前辈法眼如炬,诊断的分毫不差,国公这身体确实被透支的差不多了,不过放心吧,再撑过七八年还没问题,来,来,来,美食当前,别说这么煞风景的话,先吃饭” 所有人: 这狗东西,能说句人话不! 一顿不吃还能饿死咋地啊。 “子安,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我跟你秦伯伯,情同兄弟,你要是能帮忙,可千万别藏着掖着” 程咬金脸都黑了,这臭小子,说话聊天,就不分个场合。 见大家都一脸幽怨地看着自己,王子安不由无奈地放下筷子。 “我不是说了,老秦这病,一时半会的没事,你们咋就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