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嫔妾不敢”惠贵人道。
“莞嫔,你是自己走出去还是本宫命人扶你一把?”华贵妃问。
华贵妃见莞嫔不动,于是给周宁海使了个眼色,周宁海会意,上前道:“莞嫔,请吧”。
莞嫔走出殿外跪下,华贵妃命人扔给她一本女诫。
“贵妃娘娘,莞嫔真的不能在外头跪着啊”惠贵人仍旧求情。
“若再有人为莞嫔求情,那就陪她一起跪着”华贵妃下了口谕。
但惠贵人可不管,直接走到下面直挺挺地跪在莞嫔身边,拿起地上的女诫说道:“我陪你”。
旁人则是都站在一旁。
“周宁海,去把椅子都搬来,让众姐妹都看看,这就去不遵守宫规的下场”华贵妃吩咐道。
“嗻”周宁海应答。
随即富察仪欣等人一人一把椅子,就坐在那儿看着莞嫔诵读女诫。
“贵妃娘娘,这要跪多久啊”敬妃问。
“不急,先跪上半个时辰再说”华贵妃靠在椅子上回答道。
“鄙人愚暗,受性不敏,蒙先君之余宠,赖母师之典训。年十有四,执箕帚于曹氏,于今四十余载矣。战战兢兢,常惧黜辱,以增父母之羞,以益中外之累。夙夜劬心,勤不告劳,而今而后,乃知免耳。吾性疏顽,教道无素,恒恐子侄废业,以堕先旨。故撰女诫七章,愿诸女各写一通,庶有补益,裨助汝身。去矣,其勖勉之!
夫云妇德,不必才明绝异也;妇言,不必辩口利辞也;妇容,不必颜色美丽也;妇功,不必工巧过人也。清闲贞静,守节整齐,行己有耻,
女有四行,一曰妇德,二曰妇言,三曰妇容,四曰妇功。夫云妇德,不必才明绝异也;妇言,不必辩口利辞也;妇容,不比颜色美丽也;夫功,不必工巧过人也。清闲贞静,守节整齐,行己有耻,动静有法,是谓妇德。择辞而说,不道恶语,时然后言,不厌于人,是谓妇言。盥浣尘秽,服饰鲜洁,沐浴以时,身不垢辱,是谓妇容。专心纺绩,不好戏笑,洁齐酒食,以奉宾客,是谓妇功。此四者,女人之大德,而不可乏之者也。然为之甚易,唯在存心耳。
夫主之敬妻,亦有五事。一者相待以礼,二者威严不阙,三者衣食随时,四者庄严以时,五者委付家内。夫以此五事敬待妻,妻亦能以五事恭敬其夫。一者先意承旨,二者下气怡声,三者问寒问暖,四者恭俭节用,五者卑屈己身……”
莞嫔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从下面传来,声音越来越弱。
“贵妃娘娘,时辰到了,莞嫔的脸色很是苍白”敬妃道。
“不急,再跪上一刻钟再说,本宫看莞嫔的气色好得很”华贵妃道。
“贵妃娘娘,莞嫔如今脸色惨白,还请贵妃娘娘让她起来吧”敬贵妃跪下求情道。
“贵妃娘娘,莞嫔姐姐真的受不住了,还请贵妃娘娘高抬贵手”安陵容也开口。
“怎么?你们也要去跟她一起跪着吗?”华妃狠厉地问道。
众人不敢接话。华妃见状又稳坐主位。
“嬛儿?嬛儿?”惠贵人突然喊道。
“怎么回事?”华贵妃问道。
“娘娘,莞嫔晕过去了”颂芝道。
“让开,让开”突然从外头传来男子的声音。
富察仪欣一看,哦豁,果郡王,他来救莞嫔?这下又可以搞事情了,嘻嘻,瞌睡了送枕头。
“竟敢擅闯翊坤宫,小站住,果郡王,你要把莞嫔带到哪儿去?你不知道擅闯内宫乃是死罪吗?”华贵妃见果郡王抱起莞嫔道。
“死罪与否,皇兄回来自有定夺,本王之所以擅闯内宫,是因为不愿见皇兄龙嗣有损,如若他日真因娘娘之言而获罪,本王也问心无愧”果郡王说完便带着莞嫔大步离开了,莞嫔的宫女也跟着离开了,只剩下惠贵人还跪在原地。
“娘娘,娘娘你看,地上有血”颂芝惊呼道。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华贵妃吓得瘫在了椅子上。
敬妃看苗头不对,于是说道:“莞嫔被果郡王带走,想来皇上不日便会回来,今日出了这样的事,想必贵妃娘娘也受惊了,臣妾等先告退了”。
“臣妾/嫔妾告退”众人一同起身,随后离开,而华贵妃还是愣愣的坐在那儿,嘴里念叨着‘怎么会这样’。
果然,次日皇帝和皇后就急匆匆地回来了,两人一回来就直接去了碎玉轩,富察仪欣等人得知后也连忙去了碎玉轩。
富察仪欣到碎玉轩后只见华贵妃穿着素衣跪在碎玉轩门外等待皇帝宣召,而惠贵人则是在旁边为莞嫔抱不平地数落着华贵妃,但被华贵妃回怼了回去。
富察仪欣看到只觉得可笑,不管华贵妃错没错惠贵人都不应该张口,毕竟一个是贵妃,一个是贵人,一字之差中间就差了好几个阶级,这惠贵人也太不知尊卑了,唉~罢了,越想越生气,随即走到华贵妃身边行了个礼道:“臣妾参见贵妃娘娘”。
“旁人都恨不得对本宫敬而远之,你却巴巴地跑来给本宫行礼”华贵妃嘲笑道。
“无论贵妃娘娘有没有错,但至少如今皇上并没有降罪于贵妃娘娘,臣妾定是要按照规矩向贵妃娘娘行礼的”富察仪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