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邱。
澜离夜随着席道易前往剑堂。
席道易一路笑颜好语,说了不少恭贺之言,澜离夜却一路冷颜无语,不理会席道易一字。
来到剑堂后,堂门大开,凌风正站于其中,他面向堂外反手而立,神色肃然。
澜离夜阔步踏入堂内,随即伸手甩袖,将剑堂的大门重重合上,也将紧随其后的席道易挡在了门外。
席道易向后一个趔趄,差点就被堂门拍倒在地。
他摸着鼻子痛得龇牙咧嘴,心中有怒却又不敢发作,暗怨:“这个阿夜,越来越狂妄无礼了,真不明白风师叔为何要这么好声好气地待他!”
席道易说着抚着鼻子站去了一边,静心等候着堂门再开。
剑堂中,凌风看出了澜离夜脸色沉厉,立即迎身笑脸招呼:“阿夜,你可回来了。”
“拿来!”澜离夜向着凌风摊开一手,语气冷漠。
凌风望着空空的掌心有些不解,“何物?”
“银铃流苏。”澜离夜加大声音,又抬高掌心伸到了凌风眼前。
凌风一阵狂喜,激动道:“阿夜,你终于愿意启赋第二…”
“不是。”澜离夜不耐烦地打断了凌风,“银铃流苏是月儿的心爱之物,我要将它物归原主。”
凌风听闻脸色骤变愤怒,“荒唐!此前在珊绒城时你明明已经答应了将它存于我处,现在怎么又要物归原主了?而且这银铃流苏是为了启赋你的第二元神所用,是为了往后复仇创业所用,怎么可以将它还回去?若是纪寒天与青禾询问起来,你该如何解释?”
“我可从未说过要启赋第二元神。”澜离夜神情漠然,却透着一股寒厉,“我娘亲虽被害死,但是害她之人也已死去,已无复仇一说,所以我不会随你一起创什么大业。再说了,我不必对任何人解释这流苏取自何处,所以不会暴露你的身份,你大可放心。”
“哎!”凌风重重一叹,神色变作了哀怨,“阿夜,你只顾你的娘亲,就一点都不顾及你的父亲吗?”
“你跟我说我父亲是凤傲天,而据我所知凤傲天作恶多端,那他之死便是咎由自取,我为何要顾及他?”澜离夜冷冷地回复他。
“你…”凌风语塞,心念一转后又改口:“好,既然你不想提你父亲之事,那我们现在就来说说洛汐月之事。”
澜离夜不知凌风要说什么,于是瞥头一望,示意他快些说来。
“你对洛汐月如此深情,那你可知她是否有好好珍惜?她此前与轩辕律羽久居天都城,又日夜双宿在那城外的翠仙居,难道会什么都没发生?”凌风故意出言刺激。
澜离夜听闻眉头瞬沉,两掌紧握成了拳。
在橙意客栈时,洛汐月已经默认了她与轩辕律羽有过同床共眠,既是如此,那她与轩辕律羽极有可能有过肌肤之亲。
想到这,澜离夜心怒瞬起,他强行隐忍着,额间却青筋暴起,浑身也不自觉颤抖起来。
见到澜离夜隐忍却激烈的反应,凌风暗喜。因为他一心期盼着澜离夜对洛汐月失望,而后因爱生恨。
“既是不清不洁的女子,又怎能配得上你一片赤忱真心,还不如放下情缘,随师叔去创一番大业。”凌风劝诫道。
“闭嘴!”澜离夜一声咆哮,怒吼声伴随着一阵凛寒之气将堂中四壁上挂着的寒剑震得飞落。
他费力咽下一口气,红着眼开口:“月儿就算与轩辕律羽有过肌肤之亲,那也是在定亲之前,不算是有于负我,我亦不会计较。至于你所谓的大业,无非就是要称霸沧海,位及至尊,我无心权力,所以绝不会随你同行,你不必再费口舌相劝。”
凌风没想到澜离夜竟痴爱洛汐月到了如此地步,摇着头哀叹:“阿夜,你沉迷儿女之情,心无大业,你愚蠢,愚蠢至极啊!”
“风师叔,我与月儿的亲事已定,绝对不会再改。你若要设计破坏,那便是我的仇人,到时休怪我翻脸无情。”澜离夜厉色地警告他。
“哎!”凌风闭上眼,又是重重一声哀叹。
他确有破坏亲事之计,如今看来这大计还未实施便已落空,心中瞬间怅然。
“把银铃流苏给我吧。”澜离夜再次伸起了手。
凌风略有迟疑,最终还是从袖袍中取出了银铃流苏交到了澜离夜手中。
澜离夜拿过流苏,转身向着堂门走去。
“阿夜,逆鳞洞覆灭,何其惨烈,你难道就不想将其振兴重起吗?”凌风朝他大喊。
澜离夜止住了脚步,举起手中的银铃流苏毅然摇了摇头,“不想。”
凌风失望透顶,怨叹,“你太让我失望了。”
澜离夜这时突然转过了身,说道:“风师叔,不如我们相商协议一下吧。你帮我做一件事,待我成了亲,我就考虑重振逆鳞之事。”
听到澜离夜松口,凌风心有所动,但也心有防备。
“当初在桑洲,你与我相约在珊绒城商议小计,你借口为洛汐月采食,让我操控白虎偷袭于她,好让你英雄救美,博得她心。可你之后却并未如约救走她,而是故意以身犯险,以自己身躯阻挡了白虎一击,以性命为赌,赢得了她对你的感恩之情。更迫使我耗尽玄